“贵妃确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朱内侍陪笑道,随后凑上前,压低声音言语一番。

“这般重要的事,昨日为何不叫辞柯同我说,偏等到这个时辰。”叶犹清听完他说的,神色些微不满。

朱内侍见她愠怒,连忙弯腰,叹息道:“贵妃早便猜想圣上不会轻易翻案,冤案涉及的是两家人,光凭辞柯姑娘一张嘴实在困难,需得嗣荣王的亲眷在场,同样咬定贵妃手里的才是真正的信件,方可有把握。”

“昨日贵妃怕辞柯担忧牵扯姑娘从而隐瞒,便今日一早要小的亲自告知姑娘,还说只要姑娘去了,秦望便必定获罪,姑娘不去,很有可能被他颠倒黑白,最后竹篮打水呐。”

“到时候,辞柯姑娘便危险了。”朱内侍低着头道。

听他说完,叶犹清忽然笑了一声,眼神却凉凉落在朱内侍身上。

“贵妃还真是,将我架到了火台子上,不烤不行。”她眯着眼眸说。

先是说明她作为嗣荣王后人,理应出手,又生怕她不管不顾独善其身,便将辞柯搬出来,示意若是她不去,一旦翻案不成,辞柯便会落一个欺君之罪。

这女人当真周全。

“半柱香时间,府门等我。”叶犹清淡淡道。

皇宫今日很安静,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她坐着马车,侧门已被打点好,一路没有半点阻碍,就进了皇宫,将她拉到了正要散朝的文德殿外。

下车,周子秋正站在石狮旁,双手紧攥在胸前,一双杏眼中满是紧张,几乎红了眼睛。

她伸手来拉叶犹清,叶犹清能够感觉到她的手在抖。

“我以为叶姑娘不会来。”周子秋说,她今日依旧很美,只是未穿得华丽,反而一身浅色红衣,如同风中孤叶,凄美凋零。

“贵妃理由齐全,我不敢不来。”叶犹清面上没什么表情。

周子秋装作听不懂她言语,红唇勾起。

与此同时,大殿中一派威严,数百大臣一路排得齐整,头上长翅帽纹丝不动,谁都不敢出声,而皇帝一身绛纱袍,头顶着冠,胡须微抖,端的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