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陈雾圆朝前颔首:“有人来接我。”
于是众人纷纷往前看。
外面停着一辆车,车旁边站了一个男生,黑衣黑伞,眉深眼神深刻,握着伞柄的手十指修长。
走过去,没和任何人说话,却陡然压得满场寂静无声。
陈雾圆牵起他的手,往车上走。
雨幕从天到地,陈雾圆一身黑裙,缎面长裙包裹住纤细的脊背,裙摆微沾雨丝,朦胧中像只清贵的黑天鹅。
背影一如当年在医院,但此时她却比当年少了许多决绝和仿徨,仿佛被爱意浸润出许多柔软。
无所畏惧,温和强大。
……
上了车,钟在递给她纸巾擦拭裙摆。
陈雾圆问他:“后天就回苏城吗?”
钟在前几天刚从苏城来
香港,回道:“看你。”
陈雾圆想想,说:“就后天回去吧,在这里待着也没有其他事情了。”
钟在说好。
下一个红绿灯口,陈雾圆盯着前面的车窗,忽然想转过头问钟在,“我能抱一下你吗?”
还没有问出口,钟在就伸出手臂抱住她,轻声说:“别伤心,陈雾圆,还有我陪着你。”
他总是很懂陈雾圆,陈雾圆轻轻嗯了一声,说:“以后可能要忙起来了,我不能经常回国看你。”
红灯的倒计时在跳跃,钟在顺着问她:“异国恋啊?”
陈雾圆顿了下,更深地抱住他说:“嗯。”
钟在笑笑,说:“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
“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累的话就休息,”他点头说:“没时间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去见你。”
钟在打了一圈方向盘,侧脸说:“我打拼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对你说,没关系大不了还有我。
为了可以陪在你身边。
可以一直朝你走,去见你,去爱你。
*
回到苏城,八月中旬,钟在和陈雾圆一起成立了一家“儿童救助与反家暴”基金会。
完全是临时起意,是市政府给钟在发“苏城优秀年轻企业家”的评选邀请。
然后刚好,钟在正在家和陈雾圆乱说话。
他说他认识一个老总,打算在幼儿园旁边建福利院,声称这将利好父母,缺德的没话说。
结果另外一个地产老板听见了,说福利院建在幼儿园旁边不如建在医院旁边,还不用等几年,马上就能一条龙服务。
正好钟在也在,两个老板讨论完问钟在的意见。
虽然很地狱,但陈雾圆也想知道钟在说了什么,就一边看优秀年轻企业家的评选要求,一边问他:“然后你说什么?”
钟在说:“我说我打算往敬老院旁边建火葬场,再建一个棺材铺,赚三份钱。”
陈雾圆:“……”
陈雾圆忍着笑说:“你不用去评选优秀年轻企业家了,直接报名缺德企业家吧,这个好像更能选上。”
钟在就笑,说:“我是缺德企业家,你就是缺德企业家的老婆,到时候别人宣传我们就是‘苏城缺德企业家夫妇’。”
把陈雾圆笑得不行,她拒绝说:“钟老师你一个人当吧,我要当优秀企业家。”
笑了一会,钟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想建一个基金会,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帮小孩的。”
陈雾圆嘴角的笑淡下去一些,但很快又笑起来,肯定他:“好,当然可以。”
钟在可能早有这个想法,很快拉了投资,基金会的名字是陈雾圆起的,叫做
“‘总有明天’儿童救助与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