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修挺,脸上表情平淡,拿起笔,签字,脖颈微垂,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落,极富有韵律感的美。
那一瞬间,陈安染记得她像一只美丽贵气的天鹅,在后台没化妆,但随时可以面对掌声和舞台。
紧随其后的是她晚上忽然报警的消息。
警车呼啸,几家小报的媒体也随之而来。
爷爷半夜起来处理这件事,书房里各种训斥声、争论声不断。
陈安染难掩好奇,后半夜才见到陈雾圆,她从警局打车过来。
穿了件白色睡衣,丝绸布料上有血,但脸色异常平静,看不出任何疲惫和倦怠,先去房间换衣服。
陈安染被家长指派去跟着她。
她一脱衣服,陈安染吓了一跳,陈雾圆原本白净无瑕的背上充斥几道青紫色的伤痕,有些结痂了,有些还没有,总之触目惊心。
陈雾圆似乎感觉不到疼,换了件衬衫,动作有些僵硬。
过了会,陈安染出去给她倒水。
等再回去时,看到陈雾圆正拿着手机,听筒附在耳边,听一段语音。
那段语音似乎不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对方的语气足够冷淡,像随口的嘱托。
低沉的男声,“到家了发个消息。”
不到一秒的语音,陈雾圆却听了好几遍,她站在那,第一次让陈安染感觉到她是脆弱的,是正在期待着什么的。
陈安染敲敲门,放下水杯轻声说:“爷爷让你去书房。”
陈雾圆收起手机,拂了下长发说谢谢。
那天陈安染找机会两次进书房倒水,听到的对话有限,只有几句。
“我留有视频备份,也通知了媒体。”
……
“你要什么?”
“看警察的处理,我只要他受到惩罚……”
后面的句子听不清,但从那天开始,陈平的私生子不再需要何家施加压力了,爷爷不再允许他们进门。
听说这是为了安抚陈雾圆,为了表明爷爷很在意她。
她的股份也不再由陈平代持,而由专门成立的基金会打理。
此后的几年,陈雾圆基本都和家里脱离,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吃顿饭。
……
陈安染看着她走向二楼,底下餐桌上寂静无声。
陈雾圆走过楼梯,推开书房的门,爷爷坐在木质椅上。
和预想的一样,给她钱,房子,只要陈雾圆选择留在陈家。
爷爷说:“你是这一代我最看好的孩子,而且我们家,你父亲就你一个孩子,你小叔两个儿子,将来所有的一切都归你们。”
“你留下来,等你将来毕业,爷爷会着手给你开一家分公司,全由你打理,这样的条件你妈妈给不了你。”
其实陈雾圆内心对跟陈平还是何惜文这件事没太多感情上的纠结。
他们三人的关系也可以用表面和平,暗地波涛汹涌来描述。
陈平与何惜文是善作表面功夫的佼佼者,就算嘴上说的再好听,背地里想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以前可能是还有一些期待,陈雾圆也在顺应着这套规则,但这并不代表她和两人有多亲近。
如果可以,她更想一个都不选。
不过这也不可能,一来是陈雾圆还没成年,二来是她手里有两家的股份,她的归属可能不代表着什么。
不管陈雾圆选谁,都不可能完全脱离陈家或者何家。
在这种情况下,陈雾圆更倾向于何惜文。
倒不是说她跟何惜文关系好,只是相较于陈平,陈雾圆还愿意与何惜文说几句话。
对于这次谈话,陈雾圆不想把这件事发酵成像之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