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圆强装镇定地收回手,本来都做好了心里准备,结果钟在压根没想抱,倒是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她努力控制了下表情。
钟在扯着嘴角笑:“你真以为我要抱你,看把你吓的,什么表情。”
“……”
我这是被吓的吗,我这是被气的好不好?
陈雾圆想想,觉得自己忍不了了,她握着奶茶问:“你是不是不想付钱给我?”
“嗯?”
陈雾圆合理推测:“你店里生意还好吗,三块钱总不至于是笔巨款吧?”
她话里话外都透着种“你开的台球厅最好是过完年就倒闭,马上你就准备去要饭凑学费了,所以才连区区三块钱都要赖账,不然我跟你没完”的感觉。
没什么贬低的意思,纯好玩。
钟在轻笑,唇边的微笑小括号显得他英俊无比,微微挑眉,说:“没人跟你说过我们家拆迁了。”
“……”
……什么?!
陈雾圆一下被这个神转折搞懵了,她万万没想到钟在现在居然是这个情况,好像也是。
台球厅所在的位置也算市中心了,入股至少也要个几十万,除非天降横财,不然他就凭喝酒 ,百分之百混不到老板的位置。
当男模也差点。
但今天他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及她听到的风言风语,本来陈雾圆内心总觉得他过的很惨,虽然不至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也属于生活压力巨大,甚至陈雾圆都觉得他可能是贷款入股的台球厅。
结果没想到是拆迁,怎么说,一边为他高兴,一边震惊,一边感慨天无绝人之路,一边觉得那自己还为他担心半天算什么,人家都拆迁户了,总之心情复杂。
陈雾圆愣了好一会,挑了句客气的,礼貌地说:“……恭喜。”
近些年拆迁的地方好像只有城西,都是城中村,每户面积大部分在50到60平米之间,每平基本上按两万左右计算,安置费再加上补贴,七八万应该有。
这样算下来要是拆完钱都在他一个人这,入股完台球厅他应该还剩下几十万,但钟在似乎没另外买房子?
他爸妈呢还有姐姐呢?这么大事情他们不出现不过问吗?
陈雾圆的好奇心仅限于推测到这,再往下就是钟在的家庭隐私了,他不说自己也不该随便揣测。
钟在往前走了两步,说:“你要真想让我破产,恐怕要抱一辈子才行。”
他还在笑,说话时声线也染上了笑意,尾音上扬,偏低的嗓音说出“一辈子”这个词语时显得莫名深情。
一下戳中了陈雾圆的心思,她拢了下衣领,轻声说:“一辈子就一辈子好了。”
我又不是不愿意。
钟在听见了,回过头非常直接且不屑地说:“你别他妈的吹牛逼。”
“……”
*
陈雾圆打了辆车,不知道是不是临近过年,司机都回家了,好半天都没打到车。
她加了几块钱,上面显示预计还要十分钟,陈雾圆想着打不到车就坐地铁回去,也不着急,收了手机一会再看有没有打到车。
钟在可能有职业习惯,要等别人都走了他才回去,就站在路边,离她两步远。
钟在长得吸睛,往那一站,周围来往的人视线余光都往他身上瞥。
两个人站了一会,陈雾圆先开口,叫他的名字,“钟在。”
钟在抬眼,“嗯?”
陈雾圆问:“你能喝多少酒?”
“没算过。”
这确实是实话,钟在喝酒大多数是陪着别人一起喝,喝多少取决于对方的酒量,当陪客的时候也是,给多少喝多少,不会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