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小时候一周总有几天饿得睡不着,自己半夜偷偷哭,当时最大的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陈雾圆问。
钟在说:“弄死我爸,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在小时候经常会觉得自己马上要完了,活不活到明天都是未知数,当时最大的愿望确实就是临死前把钟实才也打一顿,搞死他最好。
陈雾圆呼吸一滞,想起当时在十七中校园墙上看到的评论“啤酒瓶开瓢见过没?”
她说道:“要是我,我也哭。”
钟在给自己倒了杯酒,示意陈雾圆举杯。
陈雾圆举起杯子,钟在和她碰了一下,“别哭。”
他像在和朋友聊天,持重平静地说:“不过再苦,现在也熬出来了。我以前不信什么苦尽甘来,现在也不信,不过倒真觉得一句话说的挺对的,路是一步步闯出来的,即使再困难只要往前走,人生没有过不去的槛,过了这座山往前看,前面是不一样的风景。陈雾圆,新年快乐,我敬你。”
他仰头干掉一杯白酒,喉结滚动,颈侧青筋绷起,突出着沿着脖颈蔓入衣领,像树木扎根在贫瘠地里,为了获取稀薄的营养,根系向下拼命生长。
昂扬,充满野性和生机。
陈雾圆后知后觉他今天说这些是为了安慰自己,他应该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听钟在的语气,他应该是很久没提起过这些事情了,陈雾圆曾经去打听过他,没有人知道这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