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韫青宽容地笑了笑,“快点去吧,待会儿就要排队了。”
听得出来这是一种解救,萧婧近乎小跑地狼狈离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喻烟抓紧了傅韫青的胳膊,像是害怕把人赶走以后傅姐姐就不会跟她这么亲近了,不愿松开。
感受到她的不安,傅韫青硬不下心,默许了这一小段路程,两人走到车旁,傅韫青要跟她分开绕到驾驶座去,喻烟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臂,站在原地,两眼湿润,望着她,眼里有委屈和渴求。
傅韫青心一颤。
“上车。”她轻声说。
喻烟低下头,听话地坐进车里,今天是个明媚的大晴天,可一向兴致勃勃的喻烟情绪十分低落。
傅韫青开了导航,是到路玉家的。云戏距离那里并不远,十三公里路程,二十分钟的路程。
喻烟侧头惘然地看向窗外,傅韫青看到,她垂落的长睫在眼下留下一道失落的阴翳。
各怀心事的沉默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活跃氛围,意性盎然的那个人总是喻烟,傅韫青在一旁看着、听着,听她的天马行空和甜言蜜语(胡言乱语)。正因为她如此明媚,所以她的低落很明显,从前傅韫青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样,现在也一样。
她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她其实没有多强大。
“你要说什么?”
傅韫青主动问话,喻烟怔了怔,却低头,手里紧攥着自己的手提袋,一声不吭。
她像生机勃勃的花,被浇了一头的教训,浇灭了热情和勇气,枯萎下去。原本她可以好好的静静的枯萎,如果傅韫青没有说话的话。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傅韫青将车子停在路边,见她逃避,语气不免有些严厉。
严厉,但不危险,不令人惧怕,因为没有真的放弃她,所以才会忍不住严厉。
“……”喻烟心中暗喜,但是低着头不吭声。
“喻烟,难道你想要我哄你吗?”
“没有。”喻烟立刻抬头,否认这种不要脸的行为。
“其实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眼眶红润润的,小声说:“我怕你会生气。”
傅韫青反问:“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没想到会让我生气?”
“三番几次来打搅我,就不怕我生气?”
前边几次可都是自信满满,昨晚还心潮澎湃呢,可被人教训了一通,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的不堪,她已经没有再被傅姐姐纵容的信心了。
“……”喻烟皱起鼻子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强忍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低头,翻开自己的手提袋,从里面掏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有猫罐头,猫衣服,梳毛器,还有会叫的小鸟逗猫棒和刻着平平安安的金子吊坠。
这些东西都是她这两天直播媚女挣的钱买的,赚了点钱全花光了,去商场买完金吊坠,口袋就剩下几十块钱她也乐呵呵的特别高兴,就是觉得自己太愧对哈尼了,想要补偿。离婚后给孩子买点东西这种事情很正常的,当然,这是基于前妻不恨她的情况下。
“那天傅姐姐朋友圈发的视频我看了好多遍,越看越难过,很想给它买点东西。”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很想它,心里难过。想给她买点玩具什么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这个猫罐头适口性很好的,这个猫衣服,不知道尺寸对不对,梳毛器傅姐姐家肯定有了,但就是莫名想买,还有逗猫棒,它玩腻了家里的话有新的它肯定很喜欢,这个,这个吊坠是纯金的,虽然没有多少克……”
她把每样东西都介绍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她的审判。
她觉得,她做这些会让傅韫青生气吗?
是,傅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