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你是很有天赋也很努力的孩子,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明白吗?如果平时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老师会倾尽所能帮助你。”

来自长辈的认可和鼓励确实能让人由衷感到高兴,更何况是敬重的老师。杨宙正正神色,诚恳地向蒋老师表达了谢意。

一整天过去,许时曦没来学校。想来陈桑说得对,许时曦真跑了,跑到他根本看不见的地方,还是跟着那个看着不太正经的靳老师。

杨宙坐公交回家,耳机里循环到他跟许时曦一起听的那首歌。

窗外彩色的夏天影影绰绰,云朵像变形软糖,树是巧克力饼干,风化作一条鲸鱼,摇曳尾巴从车后门游走。杨宙被风的鳍拂过脸颊,扬起额发像鲤鱼旗。

车厢里昏昏欲睡的人类有他们各自的目的地,杨宙垂下眼睛看膝盖上的伤口,许时曦将纱布包裹得平平整整。他感受着转动身体时隐约的钝痛,那痛觉在夏日浓稠黏腻的空气里显得模糊,随「中山西路到了」的甜美女声一同萌发、暂消。

于是他模糊地想,以前没跟许时曦搅合在一起的时候,走在这条路上,自己在想什么?

许时曦缩在靳驿南的SUV后座,双手举着手机打俄罗斯方块,纤细的手腕一晃一晃。

陈桑刚刚给他通风报信,说杨宙问了他去哪儿,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靳驿南烟瘾犯了,叫许时曦给他找薄荷糖。

许时曦恹恹道:“不是放在前面嘛。”

“嘿,”靳驿南从后视镜瞧他一眼,“这不是看你无聊,逗你玩儿呢。”

许时曦说:“不要找我玩,我现在很烦。”

靳驿南乐了:“曦曦啊,想要成为rapstar吗?”

许时曦没搭理他,他又说:“给你那小男朋友发消息?”

“你不要烦我啊啊,”许时曦忽然拔高声音,握紧拳头捶了捶驾驶座的靠背,靳驿南还真让他捶得一震,“还不是男朋友!”

靳驿南笑得更大声,几乎要咳嗽。

“哎,上回,你带他来画室那回,”靳驿南绘声绘色,“他那眼神,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他情敌啊?凶得。”

许时曦揉着手说:“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