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所救,可说是冥冥中的缘分。”
李效道:“不错,有理。看上也不似愚昧昏懵之人。”
许凌云:“成祖虽武艺不精,却思维慎密,我大虞数代论谋略,论胆识俱无人能出其右,怎会是愚昧之人?”
李效道:“孤说的愚昧昏蒙,是指你。”
许凌云低下头,身体痞子般似的晃了晃,一副孩童被大人责骂时,无所谓的应对模样。
李效道:“鹰奴之职削了。暂换御书房侍卫,明日起到僻院去换了官服便来站着罢。”
许凌云低声道:“遵旨。”
李效冷冷道:“可有不满之心?”
许凌云忙道:“臣不敢。”
许凌云抬头,李效鹰隼似的双目锁住了他的全身,从这受伤侍卫眼中看出一丝卑微之色。
许凌云从进书房起便一直跪着,足足三个时辰,全身伤口又有不少牵动,流出血来,脸上仍带着被天牢狱卒殴打的淤青,李效忽有些不忍。
罢了,李效心想,自己小时纵在宫里摔一跤,太后俱心疼得不行,当面责骂,背后落泪。谁无父母,将小孩送进宫来,被打成这副模样,多半不知暗地里如何难过。
“你家……”李效忽问,然而转念一想,此刻问话仍为时过早,便淡淡道:“退下罢。”
许凌云直至此时,方真正捡回一条命,当即恭恭敬敬,磕头谢恩,侍卫总管将他半抱着起来,让他站稳,许凌云便收了书告退。
第7章 绣红鞠
又一日过去,春困秋乏,大婚前的第三天。
李效实在没心情批折子了,三天后,他就要和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女人同床共寝,生一个或是多个莫名其妙的小孩,看着他们长大。
李效只觉自己还没长大,依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一眨眼,就要像许多人那样成婚了呢?
“大婚当日都得做些什么,给孤说说。”李效搁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