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叫骂声从门外传来:“谢云裳那个逆女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你怎么有脸躺在床上?你妹妹和母亲都还深陷大牢,你竟能安然入睡?”谢昌全与谢星恒怒气冲冲踏入海棠阁,原本一连串的指责与叫骂,在看到谢云裳的刹那,被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眼前的谢云裳,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曾经圆润的脸颊如今凹陷下去,身形干瘦如柴。
身上的衣物勉强遮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那些新旧交错的伤口,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蜈蚣,爬满她的全身。
这般惨状,与曾经那个娇俏灵动的谢云裳,简直判若两人。谢昌全刚到嘴边的脏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但一想到还在大牢里受苦的王氏和女儿,谢昌全的心猛地揪紧。
他向前一步,眼中满是愤怒与焦急:“你母亲腹中怀着孩子,如今在大牢里饱受折磨,生死未卜!还有你妹妹,从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又要在大牢里遭罪。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谢云裳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声在寂静的阁内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我被他们害得如此凄惨,你们却还来兴师问罪,要我道歉?谢昌全,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谁的过错?在你们眼里,我就这般罪大恶极,哪怕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也该任由你们指责?”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芍药,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芍药,送客!从今往后,这谢府之事,与我再无半点瓜葛。他们是生是死,我一概不管!”
谢星恒见状,往前跨出一大步,脸上写满了嚣张与愤怒:“你现在住的可是谢家的地盘!还想让我们滚!有本事,你就滚出去,永远别再踏进谢府半步!”
话锋一转,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着牙说道:“母亲和妹妹此刻正在大牢里遭罪,全是因为你!你若还有一丝良知,就赶紧向皇上认罪道歉。只要你揽下所有过错,我和父亲兴许还能勉强认你这个女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那副冠冕堂皇的姿态,让谢云裳忍不住心生厌恶。
明明是谢云烟和王氏母女俩设局,将她害到这般田地,如今他们却颠倒黑白,妄图让她承担所有罪责,丝毫不顾她一旦认罪,便只有死路一条。
“我再说一遍,芍药,送客!好狗不挡道,你们赶紧走!”谢云裳毫不示弱,声音虽因伤病虚弱,却透着一股决绝。
谢星恒顿时暴跳如雷,扬起手掌,作势要给谢云裳一巴掌:“你骂谁呢?竟敢骂我是狗,你是不是活腻了?”
然而,当他看到谢云裳那毫无血色的脸,以及瘦得皮包骨头的身躯时,手悬在半空中,终究还是没敢落下。此时的谢云裳,全靠着一口气撑着,这一巴掌下去,说不定人就没了。
“哼!我身为男人,不屑于打女人,更何况是你这种偷奸耍滑、心机深沉的女人!”谢星恒收回手,嘴硬道,“不过你别得意,这座院子是谢家的财产,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们想让谁滚,谁就得滚!”
谢云裳对此早有预料,她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本地契,冷笑道:“这座院子,祖母早就转交给我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真正该滚的人是你们!”
谢星恒和谢昌全看到得契的瞬间,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地契肯定是假的!祖母怎么会把地契交给你这个外人?你连谢家血脉都算不上!”谢星恒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叫嚷道。
“这地契是祖母临终前,托翠儿交给我的。如今,这座院子归我所有。我没赶你们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居然还想撵我走?”谢云裳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盯着他们。
谢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