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暮色,拄着拐杖匆匆走进暖阁。

她发丝凌乱,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到母女俩得意忘形的模样,老夫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哼!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王氏和谢云烟正悠闲地品着茶,看到老夫人回来了,吓得连忙坐直了身子。

“祖母,你怎么回来了?”

老夫人火冒三丈,拐杖狠狠砸在地上:“你们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竟敢污蔑云裳!云裳可是谢家血脉,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谢家上下都得遭殃,你们还妄想荣华富贵,简直是白日做梦!”

王氏平复了心情,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不屑:“老夫人,您可别被谢云裳给蒙骗了。那日,我亲眼瞧见她进入嘉陵关,之后又毫发无损地回来。这其中若没有猫腻,谁能相信?说不定她早就与敌军里应外合,背叛了朝廷。”

谢云烟慵懒地靠在雕花椅上,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指甲,语气轻佻:“祖母,您年纪大了,思维也跟不上了,该退位让贤了。如今谢家的大小事务,我和母亲打理得井井有条,您就安心待在后院,享享清福,其他事就别操心了。”

这话如同利刃,狠狠刺痛了谢老夫人的心。她只觉气血上涌,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噗”的一声,鲜血喷射而出,溅落在绣着牡丹的地毯上,触目惊心:“王氏,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让你进了谢家的门,还生下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女儿!”

王氏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彻底撕下了伪装。

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怨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哼!你真以为谢家是什么高门大户?我王家下嫁至此,本就是你们的福气。这些年,你处处刁难我,哪有一点婆婆的样子?若不是我王家暗中扶持,谢昌全能当上将军?你整日吃斋念佛,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烟儿刚从外地回来,你连正眼都不瞧一下,一门心思只宠着谢云裳那个假千金,她不过是屠夫家的女儿!”

谢老夫人踉跄后退几步,手扶着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她怎么也没想到,王氏竟藏着这么深的心思。

深吸一口气,老夫人定了定神:“你们不救云裳,我去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把她从牢里救出来。”

说罢,老夫人转身,迈着蹒跚的步伐,在暮色中离去。她心中已有盘算,无论如何,都要动用所有关系,还谢云裳一个清白。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合上,谢老夫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王氏原本镇定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她猛地抓住谢云烟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烟儿,这死老婆子不会去将军那儿告状吧?你父亲最孝顺,要是知道咱们这么对老夫人,还不得大发雷霆!”

谢云烟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精致的妆容下,是藏不住的狰狞:“母亲,这死老婆子活着就是个祸害,迟早会坏我们的事。如今父亲不在家,正是除掉她的好时机。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再把罪名嫁祸给谢云裳。父亲向来疼爱老夫人,到时候只会更恨谢云裳,等老夫人一去,这谢府就彻底是咱们的天下了!”

王氏心中一震,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声音压得更低:“话虽如此,可老夫人身边丫鬟众多,咱们怎么动手?万一出了岔子……”

谢云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王氏面前晃了晃:“母亲,实不相瞒,我外出游历的时候,遇到一位神医。他见我聪慧过人,便传授了我一些医术,还赠了这瓶药粉。只需将它悄悄放入老夫人的饭食中,就能让她毫无痛苦地死去。”

她凑到王氏耳边,压低声音,“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