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见状,惊恐得瞪大双眼,瞬间慌了神,一个箭步冲到谢云裳身前,双手张开,像只护雏的母鸡,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你们不要过来啊!我家姑娘还未嫁人,你们这些男人怎可随意触碰!”她的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但眼神中满是坚定,誓要护住自家小姐。
谢云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满是愠怒。
她直视着司空沧澜,言辞激烈:“将军,如此做法未免太过分了!在我们这里,女子名节至关重要。未出阁的女子若被其他男子随意触碰,往后怕是难觅良配,即便是已嫁人的妇人,遭遇这般事,也唯有以死明志。将军此举,置我等名节于何地?”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叫人听了,不免心软。
司空沧澜听到这番话,不禁犹豫起来,手中的马鞭下意识地轻敲着马靴,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望着谢云裳,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女子胆识过人,言辞有理有据,实在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
“算了,那便放你走吧。”司空沧澜神色淡淡,轻轻挥了挥了挥手。
然而,一旁的侍卫却瞬间变了脸色,急忙向前一步,单膝跪地,恳切劝道:“殿下,万万不可放她走啊!这荒郊野岭突然冒出这么个人,万一她是敌国派来的细作,那可如何是好?常言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谢云裳原本佯装镇定,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妙,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悄悄坐直了身子,双手不着痕迹地背到身后,暗暗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只要形势不对,便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司空沧澜微微皱眉,目光扫过谢云裳,又看向侍卫,沉声道:“战争本就对妇女和儿童太过残忍。她只是个女子,无端卷入纷争已实属可怜,我们还是放她走吧。”
侍卫虽满心不情愿,但见殿下主意已定,也只能无奈领命,退到一旁,只是仍警惕地盯着谢云裳。
谢云裳在二人的对话中,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的男子,竟就是大夏国那位声名远扬的二殿下。
她定了定神,起身微微欠身,朗声道:“二皇子,今日的恩情我谢云裳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司空沧澜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女子,没想到竟能如此敏锐地猜出自己身份,看来确实不是寻常人。
不过,他也没有多做阻拦,只是微微颔首,看着谢云裳的身影渐渐远去。
待谢云裳和芍药远离了司空沧澜一行人,芍药神色满是忧虑,眉头紧蹙,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咱们这可如何是好呀?茫茫天地间,究竟要去哪里寻觅王爷的踪迹呢?”
芍药一边说着,一边绞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惶然与不安。在她心里,王爷就是小姐的命定良人,要是王爷出了什么意外,小姐肯定会伤心欲绝,光是想到这儿,芍药就觉得一阵揪心。
谢云裳闻言,脚步顿住,抬眸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她不相信萧衍真的会坠落悬崖身亡!
她转过身对芍药说道:“我们去悬崖那边找找。王爷是从悬崖落下去的,或许此刻还在悬崖之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把他找到。”
说完,谢云裳率先朝着悬崖的方向走去,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飘动。芍药见状,赶紧小跑着跟上,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残阳似血,洒落在那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上,映照着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断裂的残垣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具具尸体随意地躺在各处,显然已放置了好些时日。在烈日的暴晒下,腐臭之气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芍药刚踏入这片惨境,便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