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口齿不清地呓语:“都给你了。”
他目光在她努力蜷缩的肩膀上凝固,直接将她腰间的芥子袋拽了下来,袋中空空如也。
这不奇怪。
在飞舟上的时候,她用掉了大半丹药,现在所剩无几。方才其实只剩下一枚养气丹,早已是捉襟见肘的境地。
其他的呢?
光滑的瓷瓶,随心念晃动滑入手心,他垂下眼帘,瓷瓶又矮又胖,画着两个小人,一个皱着脸有苦不能言,一个往他嘴里塞蜜饯,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
瓶颈穿了根红绳,像绞刑架上血红的绳索,一下子将人的心绞紧。
这也是她在飞舟上给自己的药,仍旧满满当当的一瓶,放在他身边积灰。
都给你了……是这个意思。
白梨像坠进一个冰窟窿,冷得直打哆嗦,困得眼皮打架。她想把整个人都埋进土里,好好睡一觉,偏偏还有人要把她脸抬起来,打扰她安眠。
她不爽地打掉那人的手,「啪」一声,自己手心也火辣辣地疼。
那人似乎被自己打懵,好半晌没再把手伸过来,她把头往手臂里一戳,像一只鸵鸟终于找到了松软的沙漠,安详地把脑袋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