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一摞秘籍。方才去芥子空间翻找修补名剑的秘籍,出来便看到姜别寒要和人做兄弟,她伸手搭在他肩上,笑道:“阿梨是女孩子哦,做不成出生入死的兄弟的。”

白梨有些错不及防:“绫道友……”

话没说完,她被一把抱住。绫烟烟看着娇弱,手劲大得很,白梨感觉胸闷。她声音听上去像在笑,又有点哽咽,说道:“还是做我朋友吧。”

白梨搂住她,缓缓笑了起来。

“对了,多亏方才薛道友仗义疏财,那对兄妹才平安下船,我也得去向他道谢……”姜道友四下环顾,茫然道:“咦,薛道友人呢?”

白梨抬起眼睫,那地方空荡荡没有一丝人影。她朝四下张望着的姜别寒笑了笑:“我去看看吧。”

不远处积石列松一般迎风而立的少年,早已转身走远。

不以外撼,不以物移……

雨水从发梢滴下来,滚落到眼睫。双腿如陷泥沼,每走一步,泥沼便越陷越深。他举步维艰,那一点甜早就消弭在口齿间,涌起苦涩的血腥味。

风是吹面不寒杨柳风,雨是沾衣欲湿杏花雨。于他而言,却冰凉如刀,像一记记耳光抽在脸上。

第 18 章 白鹭洲(七)

房门外有五枚黑白棋子,一线排开,发出淡淡金光,是一道禁制,无声地拒绝着来访者的踏入。

敲门也没有回应。

白梨很确定他受了重伤,只不过他这人脾气古怪又倔强,偏喜欢把事情藏在肚子里,好像露出伤口,便暴露了自己的致命弱点。

正想离开,衣襟内漏出柔软的白光,她摸出那枚飞鱼纹白玉牌,那一尾金鳞活了过来,「哗啦」一声冲出水面,往脚下游去,张开嘴咕咚几声吞了那五粒棋子,那叫一个雷厉风行,隐约还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