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宿心力交瘁,案头迷离扑朔的烛火,使人目醉神驰,“你还不如跟我学棋。”
“我不信你。”
四个字如一股寒流,冻住他挑拣棋子的手,他不露声色地一笑:“这种小事也要设防吗?”
她双腿蜷进椅子,眼睛轻轻阖上,眼尾中跳动着一点萤火般萌动的光。
“我怕你故意教我错误的规则,好让我以后出糗。”她撇嘴:“而且,真正在设防的不是你吗?”
薛琼楼忽地没了拣棋子的耐心,悉数杂乱地扔进棋罐里。
万籁之声,匿迹于沉沉黑夜。一声轻响拉回他的神志,是头部磕在棋盘上的声音。
她从椅子上倒下来,趴在案上睡熟了。
既然知道他在请君入瓮,还有心思在他这里睡觉。难道觉得他也有原则和底线,不会趁人之危?
薛琼楼反倒没有半点睡意,收起棋盘的时候发现,她脑袋枕在棋盘上,占领了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