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他细细地看了一会二人,才微微点头道:“好,真好。”

钟关白拿起梳子,认认真真地为温月安梳好头发,再把人抱到轮椅上,送回家去。

那段时间钟关白放不下心,每天都待在温月安家。温月安总是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或者在楼下弹琴,并不多话,倒也没有要他走。陆早秋也经常来,和钟关白合奏一些舒缓的曲子。

因为温月安的身体,立秋那天钟关白没能求婚,陆早秋也不愿意过生日。

钟关白扎了两盏孔明灯,一盏写“康健”,一盏写“平安”,他和陆早秋在温月安院里把两盏孔明灯放了。

大大的“康健”与“平安”漂在墨黑的夜空中,灯光摇曳着,照在他们身上。

钟关白抱着陆早秋说:“早秋,你会平安康健,老师也会。”

陆早秋说:“你也会,我们都会。”

过了几天,贺音徐的经纪人告诉钟关白,比赛定在中秋那天的下午,专门包了一家剧院,不公开售票,但是网络直播比赛过程。

温月安听到这个日子的时候,脸色蓦然一变。

钟关白询问:“老师?”

温月安反问道:“阿白,你要弹什么?”

钟关白想了想:“第一首选肖邦的《冬风》?”

温月安不置可否,他坐到钢琴面前,低声叹息,只有自己能听见:“中秋,中秋……是你,我知道是你。”

他久久注视着键盘,手悬在键盘上方,轻轻张合,然后像抚摸情人那样落了下来。

那是一首钟关白从没听过的曲子,旋律壮丽辽阔,意气飞扬,依稀带着一丝侠骨豪情,像是由某首中国古曲改编的,难度甚至超过《冬风》。

钟关白听完,深呼吸了好几次:“老师,这应该是双钢琴曲吧?”

“很久以前,是。”温月安弹完以后,像是衰老了很多,眉眼都带着倦色。

钟关白看得心里难受,他虽不知道为什么温月安要见贺音徐,也不敢多问,但到底是因为他和贺音徐之前的过节才让老师在病中仍然忧心。

“老师,我去打个电话。”钟关白说。

温月安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问:“打给谁?”

钟关白没答,只说:“这是我跟那小子结下的梁子。”

温月安:“你要做什么?”

钟关白的口气像极了季文台:“比赛另说,先把那小子押过来。”好像现在就要冲去绑了贺音徐似的。

温月安沉默了一阵,低声道:“阿白,你等等。”

他上楼,取出一册琴谱来和一个老旧的本子来,下楼交给钟关白:“那个贺家的孩子不肯见我,不是因为你。”

钟关白看见琴谱封面上竖写着三个大字:

秋风颂

“秋风颂”的一侧竖写着:

作曲 贺玉楼

钟关白翻开琴谱,正是温月安弹的那一首,那是双钢琴的总谱,哪一部分是“安”,哪一部分是“楼”,都标得明明白白。

钟关白问:“老师,是要我弹《秋风颂》?老师是觉得弹这首,我就会赢吗?”

温月安看着琴谱上的“贺玉楼”三字,眉眼温柔得像看恋人的少年一般,他用极轻柔的声音一字一字道:“不,他会赢。”

“那为什么……”才说了几个字钟关白就停下了。

那神色同以往太过不同,钟关白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连呼吸都放轻了,好像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打碎笼罩在温月安身上的某种东西。

温月安沉浸在那种情绪里很久,才恍然回过神似的,把手上的本子递给钟关白。那本子里用钢笔写满了字,钟关白刚翻开一页,看了一眼就小心地合上了,他不敢看温月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