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会他又说:“我给钟关白打个电话。”

温月安说:“别打。”

季文台:“老温你就逞强吧。叫完救护车我没敢打,抢救的时候我没敢打,你没醒我也不敢打。现在还不能打?”

温月安闭上眼睛:“文台,你觉得我要死了么。”

“你,老温你怎么老说这种话呢?”季文台抬起手,悬在床边一会,握成拳头,“这不是找打么?”最后拳头落下来变成掌,给温月安掖了掖被子。

过了很多天,远在九千公里外的钟关白都不知道温月安病了,那时候他正在没日没夜地写曲子,像所有音乐人那样,把痛苦与快乐全部变成歌。

他和陆早秋重游当年巡演的地方,维也纳,柏林,阿姆斯特丹……再返回当年的最后一站巴黎。

钟关白带了一大摞五线谱纸和写谱笔,每到一个地方就写一首曲子,等回到他们本来居住的南法海滨小镇时,已经集成了厚厚一册。钟关白自己写曲子总是没有数,除了已经被影视作品、唱片公司收录的曲子,已经出版的乐谱,他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用古老方式随手写就的曲子。这些年都是陆早秋连同作曲软件上的那些一起打印出来,整理成册,编好作品号,收在一起。

钟关白特别喜欢看陆早秋整理乐谱,尤其是这次的一册,中间有三首连着的都是小夜曲,直白得像一本情书。

“陆早秋。”钟关白靠在门边,第八次喊。

陆早秋手里拿着已经订好的一册琴谱,在扉页上写好了作曲的日期和地点,闻声手中的墨水笔一顿,在扉页上留下一个黑点。

“陆早秋。”钟关白第九次喊,眼神仍然黏答答地粘在陆早秋的侧影上不肯下来。

陆早秋低着头,默默在时间地点后面加了一行字:阿白,磨人。

“手机。”陆早秋提醒。

钟关白这才恋恋不舍地去找不知道在哪发出声音的手机。

“海伦,代我向墨涅拉奥斯宝贝儿问好。”Lance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飘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猎猎风声和枝叶沙沙的声音,几乎让人闻到植物的味道。

他在自己的一块林子里伐木,此时正光着膀子坐在一根树墩子上晒太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