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再不提念诗的事。
他们走了许久,忽然听到了钢琴声,好像是从小路尽头的一间餐厅里传出来的。
钟关白一听就知道那水平很是一般,他说:“走,陆首席,我们进去露一手。”
弹钢琴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出头,钟关白走过去几句话就把女孩哄了下来,自己坐上去弹了一首德彪西的《暮色中的声音和芳香》。
钢琴声在餐厅中安静流淌,将餐厅外降临的夜幕渲染得更加温柔。
一曲毕了,四周响起掌声与赞叹。
不远处,一个翡翠色眼珠的高壮男人的掌声格外响亮。他站了起来,对钟关白说:“‘Les sons et les parfums tournent dans l'air du soir.’”
钟关白笑了一下,没说话。
男人走过来,手撑在钢琴旁,两只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钟关白,用刻意压低显得格外有磁性的声音说:“这是德彪西的《Les sons et les parfums tournent dans l'air du soir》,多美啊,不是吗?你知道这个名字出自哪里吗?”
钟关白说:“波德莱尔的诗,《黄昏的和谐》,第三句。”
“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吗?”男人惊讶又赞叹地伸出手,自我介绍,“Lance,小提琴拉得不错。”
钟关白听见那句“小提琴拉得不错”低头笑了一下,摇摇头。
Lance以为钟关白不信,“噢,这位先生,”他回到座位上从小提琴盒里取出小提琴,“你有兴趣与我合奏一曲吗?你一定会体会到那种的美妙的感觉的,那是音乐的力量。”
钟关白朝远处正在看着他的陆早秋抬一下下巴:“我只是那边那位先生的钢琴伴奏而已。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小提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