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Alpha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围攻Omega,但他们依然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无所事事,对每一个路过的Omega虎视眈眈,眼神里满怀轻蔑。陶陶然已经见识过凯瑟琳和所有Omega们在这事上的沉默,也不敢拿部下的安全去赌。
“你也许不该如此防备他们。并不是每一个有信仰的人都是潜在强奸犯。”一个相熟的朝阳号工作人员试图宽慰陶陶然,“也许你该给他们一个拥抱,用爱化解隔阂。”
“我拥抱他们?”陶陶然问,“拥抱完,然后呢?他们的教义不改变,他们的思维方式就不会改变,问题根本不会解决。”他直接承认,“我不针对某一个体,我针对这个宗教本身。”
对方尴尬地闭嘴,毕竟“政治正确”才是政治正确的。像陶陶然这样敢公然发表歧视言论的人不多了。
争辩毫无意义。
陶陶然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不确定地道:“就算你不赞同我,也不至于脸色这么差吧……”
“我只是很长时间睡不好罢了。”对方扶额。
“为什么?”
“‘祝祷比睡觉好’。”
“……”
这是陶陶然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X曾经在E区管理沟通会上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没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现在结合当下情境,这句话的含义已然明了。
在E区的管理上,X的态度很明确,E区可以给凯瑟琳自治,但这种自由绝不能影响羚羊号的正常工作,更不能影响羚羊号上的其他船员。
“如果有不少人受到侵扰,那我去跟凯瑟琳沟通。”陶陶然根本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
陶陶然虽然性格直接,但并不粗心大意,他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跟E区接触频繁的工作人员们面色奇差,眼下黑眼圈也非常严重,睡眠质量应该非常不好。
他直截了当地把问题摆在凯瑟琳面前。
凯瑟琳面色抱歉地道:“也许是难民们的日常诵经祷告影响了别人。”
“也许?‘祝祷比睡觉好’能传到舰长耳朵里?”陶陶然不理凯瑟琳的道歉,“他们一天颂几次经?分别是什么时候?”
“一天五次。可能是清晨的祷告影响到了一些人的睡眠。”
陶陶然考虑了难民中的教徒比例,又在脑海中重新划分了E区舱房分配后,问道:“不能换个时间祷告吗?或者让信徒们集中到一起,重新分配居住区,总之不要影响工作人员的休息。”
凯瑟琳皱起眉头道:“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们最基本的尊重。强奸事件之后,难道你们真的连我们称颂‘主’的权利都要剥夺?就因为你们人多、你们掌控着我们的生存?我以为,宇宙军起码会尊重信仰自由。”
“可你也承认,这影响到了别人。”陶陶然争辩道。
“希望他们能够忍耐,这是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尊重。”凯瑟琳说得理所当然。她身后有几个工作人员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却没人说出来。
陶陶然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朝阳号搭载难民们那么久,却至今没人提出异议。如果不是X过问,朝阳号上的人恐怕会忍到跟星际救援组织交接的那一刻。
“有谁明确表示过忍受不了吗?”凯瑟琳问。
X并没明确说过是谁。没有明确指向的投诉只能是捕风捉影。
考虑到强奸事件X放下的狠话,陶陶然还要继续和他们打一段时间交道,他只好退了一步。他说:“清晨和深夜的祷告希望你们能考虑到其他人的休息需求,如果我接到羚羊号船员的投诉,我会介入。”
深夜祷告事件暂时不了了之。
然而,难民中的Alpha们并不肯轻易消停。
在羚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