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雇佣一个合适的女伴陪伴她,作为孝顺的儿子,一直以来,他在这方面也算给她花了不少心思,可那些足够优秀的女伴,连苏格兰都会嫌弃偏远荒凉不愿意去,那更别提千里迢迢地来意大利,而且还不是来米兰、威尼斯、佛罗伦萨之类在全世界都大名鼎鼎的城市,只是一个……至少对她们来说是并不知名的小小乡村,这几乎就是一种流放,在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伦敦的情况下,她们完全情愿放弃他开出来的薪水。

所以,不管他的玛拉内心究竟是怎么猜测一切的,他的母亲当然会想要和她多多交流,她们可以一起谈论关于书籍、绘画、诗歌、音乐、英国的上流社会等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话题。

于是,当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发现她不在房间里,他直接就走去母亲的居所找她,然后,一眼看到母亲、母亲的女伴威奇伍德太太与他心爱的情人坐在一起。

这几乎是在这个房子里能出现的最糟糕的场面,仅有的三位英国女士凑到了一起,而她们此时正愉快地玩着纸牌。

“妈妈。”

她带着温暖的微笑瞥他一眼:“阿莱西奥!我在早餐和午餐时都很想念你。”

“你们……在玩牌?”阿莱西奥问。

老公爵夫人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猜你是过来找玛拉的,但不要带她走,我必须赢一局,你知道的,我只是很久没有好好玩过牌了。”

“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妈妈,我来看你还需要任何理由吗?”

确实不需要,但她自从她时常把他的情人从他的身边带走后,她见他的次数已经逐渐增加到了使她无法忍受的地步。

她非常爱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她的英国教育一直告诉她与孩子保持距离,就像他还很小时,她就坚持认为儿童应该好好待在育儿室,然后每天由保姆带过来让她看一看,次数最好不超过一次,时长更是绝不能超过一小时……

“要加入我们吗?”薇洛在一旁问。

阿莱西奥当然想要会会她,他压根不知道她居然还会玩牌。

“你是从哪里学会玩牌的?”在老公爵夫人接连失利后,她的儿子竟也没能够挽回颜面,只能这么对她大声道。

“过去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和我的朋友就只能这么打发时间了。”薇洛道。

无聊打发时间……

即便阿莱西奥从来都不是什么玩牌高手,此刻也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我猜你会算牌吧。”

“当然。”薇洛说,就好像他是问了一句废话,这不是很简单吗?

“好吧,那你过去有输给谁过吗?我猜你估计是英格兰,不,整个大不列颠最好的牌手。”

他的夸张赞美总是时刻不落,即便都快要听习惯了,此时在他母亲面前,薇洛也还是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当然输过。”她说,“你以为我的朋友都是什么好相处的吗?上帝保佑,有一个在牌桌上完全是个疯婆娘,不管什么手段都耍得出来。如果她是个男人,我们一定会凑钱送她去蒙特卡洛,好让她赢钱回来给我们养老。”

哪怕都已经是这么久以前的事了,一想到阿比盖尔玩牌的样子,薇洛仍是有些想笑。

她一直都深深爱着这个与她一起长大的女孩,可女孩的友谊好像就是这么脆弱,阿比盖尔结婚前一晚,作为女傧相的她,躺在好友身边,一夜没有合眼,却根本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

阿比盖尔婚后就随着军官丈夫去往了印度,她们再也没有见过面,通信也因为长时间的分隔两地越来越少……

“那你们从前都用什么做赌注?”阿莱西奥又问。

她猛地从回忆中回过了神,慢慢道:“没有赌注,我们那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