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在生我的什么气吗?”
薇洛确实在生气,自从遇见他,她每时每刻怒火都在心中沸腾,而个中的原因还有很多很多,她挑选了一个目前最为生气的:“那位什么什么夫人,你对她的话居然连一句反驳都没有?她开口就说我是个……”
她本想说妓女,但转念一想,别人这么看待她很正常,她现在哪哪都不像个正经人。
于是,她只是继续道:“我是和你一起过来的,我还以为你最起码也会顾及自己的脸面。”
阿莱西奥回忆着刚刚的场景,也终于露出了迟来的笑意,虽然去想这个实在过分,甚至值得去一趟教堂忏悔,但他确实这辈子都没见过沃瑞丽那张永远美丽端庄的脸绿成那样。
只是,她说他不反驳是否也算有失偏颇?他当然会维护她的,可是她回得那么快,就完全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我想我也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更何况你已经让她毫无还手之力了,我再说点什么就显得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你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吗?
薇洛本想这么问,但算了,他们还在舞池里,她懒得跟他争,就暂时给他留点面子。
“而且。”阿莱西奥道,“你和德-波苏瓦子爵怎么跑到花园来了,可不要再说是找我。我告诉你,你跟他跳跳舞随便聊两句就行了,千万不要去相信他什么,我可太熟悉他了,他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你来说绝对不是。”
他没心思去听别人那些拙劣的挑拨是一回事,这心里头究竟在不在意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着阿莱西奥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其他人不是好人,薇洛也是忍不住冷笑起来,他怎么好意思说的?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有他坏?
而且她当然不可能随便去相信别人。她疯了吗?非要从这个豺狼的嘴里跳到那个豺狼的嘴里,甚至比较起来,这一个她起码还稍微了解一点,好过全然未知的其他人。
“是吗?他不是好人,那你是一个好人吗?”她冷嘲热讽道。
阿莱西奥果然无言以对。
薇洛无所谓地继续道:“随你怎么去想都行,毕竟我是一个即将闪耀巴黎半上流社会的下等女人,还贪得无厌、毫无顾忌,现在俨然已经是背着你抓住机会找好了下一个英俊富有的保护人,好长长久久地待在繁华的巴黎,你是不是应该鄙视我?”
英国女人一阴阳怪气起来就没完了。
阿莱西奥无奈道:“怎么又变成下等不下等了,你不要去乱听别人说话了,她只是嫉妒你,我想你一辈子都在被人嫉妒着,为什么现在却忽然要让它来困扰你呢?你当然不是什么下等女人,你要是个下等女人,那跟你在一起的我又是什么呢?下等男人?”
他倒总算是说出了一句人话,阿莱西奥,一个下等男人,薇洛忍不住想。
见她沉默不语,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阿莱西奥也有些哭笑不得了:“你在想什么?快点告诉我。”
“我的舞伴。”她随口道,“我刚想起我与一位年轻英俊的军官聊得很投机,他非常希望我能再留支舞给他……”
如果她这么说是存心让他嫉妒,那她成功了,他才不想再看到哪个男人搂着她,并与她相谈甚欢,真是,她的法语说得非常完美,就像曾经也在法国住过一样。
“别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军官了,他仍然可以在梦里跟你跳舞,但接下来你真正的舞伴估计就只有我一个了。”
他这种霸道的话让薇洛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从前,她一直期望着能在无聊的舞会上遇到一个令她心动的男人,他当然会过来邀请她跳舞,每个男人都会想邀请她跳舞,但他绝不会再把她交给任何人,他们就这样不知疲倦地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