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侯爵压根没那个心思与他未来的妻子调情,他一点也不喜欢她,他高高在上了一辈子,如今却要捏着鼻子娶个爱尔兰血统的暴发户,没有教养,没有底蕴,估计几代以前,她的祖先还不是在地里挖土豆就是在给有钱人家洗衣服、运煤炭……
故而,好友的存在能很好地控制这一点,让正准备软饭硬吃的他既可以做一个还算体贴的未婚夫,又不必与她表现得多么亲昵。
哪怕事实上,他们的亲昵不过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他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毕竟两边都挺着急的。
康妮是他们三个人中唯一能傻乐的,不管怎么说,两位出身如此显赫的欧洲贵族一左一右陪在她身边充当护花使者总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他们一起乘坐马车去公园散步时,她穿得像棵圣诞树一样,手里撑着一把十分精美的蕾丝遮阳伞,伞下红扑扑的脸蛋因为说话时要雨露均???沾而在那里转个不停。
她说的几乎都是一些小女孩会说的幼稚的话,他们都很有礼节地敷衍着。
直到,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有卖栀子花,这香味真美妙。”康妮望着前方喷泉边一位卖花的老太太道。
“我想你们一定会觉得我很怪,但我最喜欢的花就是栀子花了。”
“让我去为您买一些吧。”侯爵立刻提议道。
可阿莱西奥并不想和康妮单独待在一起哪怕一分钟。
于是,他也赶忙开口道:“不,路易,你已经是应有尽有了,请让我可以拥有这个荣幸。”
康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刻,两位如此英俊的贵族绅士抢着为自己买花。
“不,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她涨红了脸,赶紧阻止道。
“我不是想让你们为我买花,我……我只是闻到了这个香味就情不自禁地想表达一下我对它的喜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侯爵并不顾她的阻拦,对她笑了笑,就直接去找那卖花的老太太买花了。
阿莱西奥只能彬彬有礼地对身边的女士说:“我们先坐一会儿吧。”
他们一起走向了一条长椅。
“我的朋友将您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阿莱西奥道。
康妮羞涩地笑了笑,道:“他……他是个完美无缺的绅士,待人温柔体贴,博学而不失风趣。我非常崇拜他,只是,我太贪心了,我总是忍不住想,他如果能更自然地对待我就好了。”
阿莱西奥道:“这很正常,小姐,未婚夫妇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不自然的。”
“您知道我的意思。我其实也都明白,我很糟,继承了妈妈的娇小个子却没有继承她的美貌,还跟爸爸一样对食物过于热衷,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真是浪费了。巴黎是个繁华的城市,而他如此出众,他过去一定遇见过许多充满诱惑力的高贵女士。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亲这些年发了财,而他正需要钱,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会看我一眼,我这个人又难看,又没有任何血统可言。”
她的法语总是说得很慢、很认真,如今这样的一段话着实花了她好一会儿的功夫,显然,她是为了她未来的丈夫而在努力地想要将这门语言说好。
阿莱西奥看着这个眉眼间总是透着几分傻气的胖女孩难得这么失落,一时间,也是难免有些为自己的刻薄感到过意不去,他们这些男人确实太过自以为是了。
“请不要妄自菲薄,小姐,您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女士,有着最真挚的笑容,最柔软的心肠,高尚得无可挑剔。我不知道您是否也欣赏丁尼生的诗歌,他在克拉拉·费拉·德·费拉女士一诗中说得很好,‘唯有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