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道。

爱得迂回曲折,只有恨还算直接。

但她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心情。

“就像我这一辈子也不怎么豁达。”

“谢谢你非要我说这些。”薇洛道,“感觉就像是多年的重担都被卸下来了,我想我现在该去见姑娘们了,我很抱歉我总是这么任性,只顾自己。”

是的,姑娘们还在等着给她们亲爱的薇洛小姐庆祝生日,可黛博拉自己都忘了自己本来的意图。

“我希望她们还有蜡烛点。”她半开玩笑道。

当薇洛终于下楼时,所有人都为她的到来而松了口气。女孩们依旧热情,一路簇拥她来到那个粗糙的蛋糕前。

薇洛左右转头,将她们的笑脸一一看了过去,然后才在轻微的催促声中,笑着俯身吹熄了蜡烛。

愿上帝赐我永远都能有这样的一天。

这是她此刻唯一的心愿。

0098 我的心在我里面阵痛

薇洛站在盥洗室,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懒洋洋地洗漱着。

已经又是将近三个月过去了,她的肚子大得活像是被扣了口锅在上面,还比锅要重得多。她明明步伐优雅地走了一辈子路,现如今,却天天觉得自己活像一只大鸭子。

她再过不久就该生了,她知道大家已经偷偷地开了赌局,男孩、女孩、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一男一女等等,下什么注的都有。

要不是她的身体状况摆在这里,她一定会狠狠地骂她们一顿的,她已经越来越懂得应该怎么去做一个严厉的老师了。

她分明一个都不想生,而她们当中最离谱的居然已经开始幻想她一胎三个了因为这种情况虽然极度罕见,倒也不是没有。

孕妇是最不经吓的人群之一,她天天悄悄注意着他人的议论,现在简直是怕得要死,一天天的脑子里全是不会真的有两三个吧?她听说有些倒霉鬼还会生出连体婴或者别的怪胎,厄运很有可能会再次降临她身上。

当然了,双胞胎或者畸形的概率可???能都还没有难产高,多年以前艾尔德里夫人不就这么死的吗?哪怕她自信身体非常健康,她的孩子一定也健康,很多事情也说不准,许多女人死于产后出血,当然了,还有可怕的感染,产褥热一直是个问题,玛丽·雪莱的母亲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就因此而死,虽然在这方面近些年已经有了突破,大家懂得了卫生是关键,它也没有被完全解决掉……

她一点也不想要为了生私生子死掉,让自己活得就像一本三流悲剧小说,这种故事最后通常还有个心碎的男人在得知一切后跑到她的坟头掉眼泪……

她被那个可怕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不禁赶紧让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

她紧张地把手擦干,转身准备出去。

结果她才刚迈出了一步,一阵抽筋一般的强烈痛楚猛地从她的腹部传来,让她不禁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