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想要为她服务的女孩都曾这么问她。
当然了,在孩子从她的身体里钻出来告诉大家它的性别之前,任何人都无法确定什么,但是,她有种奇怪的直觉,这是一个女孩。
经过仔细的思考过后,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直觉其实也不是全然无根据,她家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是个女孩,而她的外婆与妈妈也都是家里第一个孩子……
她没有去向任何人谈起自己的这些推断,一方面她不希望自己会像个挑剔性别的母亲,她会全心全意地爱她的孩子,不论那是个女孩还是个男孩,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在一般情况下对方会礼节性地回复什么。
如???果是女儿一定会像她一样漂亮。
可她却只希望她的女儿能聪明一点,千万千万不要活得像另一个她,又愚蠢,又总是不够坚定。
就像现在,她分明令自己难能可贵地做了件正确的事,远离了那个男人作恶女人受伤的罪恶之家,脑子里却仍在时不时地回响着那个意大利人嘴里那些黏黏糊糊的意大利语。
Amore(爱).
Amore ? mio(我的爱).
耶稣基督,当他这么叫她时,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她夜间经常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他对她微笑的样子,他向她走过来的样子,还有他凑过来亲吻她时碎发下半阖的双眼。
她总是想起,他可以在很长的时间里就只是安静看她做任何事,自己则什么也不做。
他还愿意听她心血来潮时弹的钢琴。
她父亲没有参加过哪怕一场她的钢琴独奏会。因为安布罗斯爵士是个大忙人,同时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对音乐没有丝毫的天分可言。
她为此努力过,她练得手都快要废掉了,但一点用也没有,而当阿莱西奥特意靠过来看她弹琴时,她甚至还总是犯些弹错音的低级错误。
他听得出来,她知道,他比她弹得好得多。
可他虽然总爱和她开玩笑,却从来没在这个问题上嘲笑过她。
这些温暖的记忆就像一根缠绕着她的荆棘,使她晚晚身体刺痛无法入睡。
她曾在听他讲述他与他父亲那些恶心的故事时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去告诉他人都是多面的,让他多想想他父亲带给他的美好回忆。她以为自己言不由衷,只是在说些他会听得舒心的东西,结果现如今,她也在不由自主地这么做,她在想念他对她的好。
他确实……很珍惜她……
他……现在过得好吗?他快乐吗?
已经这么久了,他就算真急得发疯估计也早就疯完了可以重新开始享受生活了。
她的脑海里不禁又冒出了该死的卡萨诺瓦,是的,他们意大利人就是这样的,大情圣卡萨诺瓦在离开自己的某一个情妇时也会短暂地心情沉重,但他同时也非常清楚,下一个已经正在等待中了。
这就是做个有钱男人的好处,只有她才注定不可能去割舍掉他,在那些苦乐参半的回忆中,他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她往后一天一天地感受着这个孩子的成长,也是在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孩子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制造出来的……
她的肚子慢慢地越鼓越大。
一开始她还经常跟着黛博拉一起出门采购,或者是干点别的,但因为她一走上街头脾气就会变得格外恶劣都不管对方跟她说什么,又是一个需要被小心照顾的孕妇,黛博拉害怕她迟早会惹出什么麻烦,然后还跑都跑不过对方,索性让她还是别出去了。
正好,薇洛整个人正在变得越来越懒散,而黛博拉也不是阿莱西奥,她能理解黛博拉是在关心她,而不是想限制她,她表现得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