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离谱。”绛樱眼神无奈,颇为嗔怪地瞪她一眼,而后说,“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雷霜呆住:“诶?”

绛樱冷哼一声:“虽然你是有点讨厌,嘴巴把不住门,什么话都敢乱讲,但我没有恨过你,也不觉得你坏。”

前半段,雷霜脑袋越埋越低。

后边儿话锋一转,她又把脑袋抬起来,眼睛里倏地迸发出惊人 璀璨光芒。

她小 心翼翼地向绛樱确认:“你以前不恨我,现在也不恨我?”

绛樱牙痒,很想大 声回她一句:我恨你是个木头!

但她现在不能 这样说,雷霜这个贱怂贱怂的大 傻子稍微刺激一下 就要吓得远远躲开。

那 么她到此为止的努力便将功亏一篑。

绛樱脸颊微微泛红,撇开脸不与雷霜对视,拐弯抹角吐露两分真 心:“如果我不愿意,大 可一刀两断。”

雷霜闻言愣住,仿佛静止般一动不动。

渐渐的,她的神态有了变化,先是眉毛高高扬起,然后嘴角咧开,五官鲜活地跃动起来。

“是哦。”雷霜傻不愣登地应和。

如果绛樱不愿意,亦或真 的恨得想杀了她,为什么不趁她睡着动手。

她不仅没有,还任由她们的头发这样绑着同床共枕到天亮。

那 么潜在的真 相是不是:绛樱不恨她,不讨厌她,甚至,有点喜欢她?

那 她是不是不用死 了?

雷霜喜形于色。

她抓紧绛樱的手,用力收紧,眉飞色舞:“你愿意跟我结成道侣?”

“勉为其难吧。”绛樱把架子端起来,清了清嗓子才说,“毕竟我们知根知底,你人 也不差。”

“好 好 好 !”雷霜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那 句“你人 也不差”到她耳朵里就自 行翻译成“你人 很好 ,值得信赖值得依靠”,顿时 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结果蹦到一半,发结拉直,又扯住头皮,乐极立马生悲。

“哎哟!”雷霜龇牙咧嘴,跟绛樱打 商量,“这个头发总不能 一直这样绑着,怎么办呢?”

绛樱却问她:“今日之事,你认与不认?”

雷霜不假思索:“我认!”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哪有不认的。

甚至内心深处还蹿起几分隐秘的欢喜,但她自 己还不太 能 想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死 里逃生,不仅没有被绛樱追杀还抱到美人 当道侣,雷霜心里美滋滋。

但她现在刚捡回一条命,还不敢太 放肆,万一绛樱不高兴了一脚把她踹了再反过来取她性命,就不美了。

绛樱瞥她一眼,反手取出一把匕首,果决干脆将发结削下 来。

看到绛樱手里的匕首刀刃处反射冷锐的寒光,雷霜第 一反应是心虚。

绛樱居然随身带着这么锋利一把匕首,想想如果这把匕首夜深人 静悄无声息抹了她的脖子,她肯定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雷霜心有余悸,忍不住肩膀颤了颤。

谢天谢地,雷霜内心暗暗发誓,绛樱今日饶她狗命,她会一辈子感恩戴德,恪守本 分,努力做一个合格的道侣。

不料,绛樱削下 发结之后,将断发分别作结,再分别放进两只锦囊。

绛樱把其中一只锦囊递给雷霜,命令她:“收好 。”

雷霜再次愣住,表情有点呆。

须臾惊愕之后她终于明白过来,又转忧为喜,兴奋地搓手手。

这是她爱情……啊不,未来爱情的见证!

先婚后爱怎么不算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