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外也有一种轻盈的心境她觉得她是自由的。人生是旷野,眼前就是旷野,她还很年轻,才二十岁,尽管她怀里捧着一束花,那束花是婚礼的捧花,她要结婚了,她依然是快乐的,因为这里是她选的地方,她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想来莫赫陡崖看看,正好借着这个契机实现了,她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乐于满足她的愿望。

喻烟不必忧虑以后,只需要好好欣赏眼前的风景,体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好。

这么想着,喻烟的嘴角牵起一丝笑,双眸明媚不已,坐在她身边的梁粟帮她拍了好多张照片,一拍一个准,没一张是废片。

“这么多好看的照片,九宫格根本不够发了呀。”

喻烟说:“可以留一些到以后,哪天半夜睡不着翻到了再发来回忆一下。”

“是喔。”

真可惜,路玉那家伙亲眼是看不到她的在世界尽头举办的,承载着汹涌大西洋狂风的世界第一潇洒、浪漫、自由的婚礼了。

路玉是喻烟的发小,比她大一岁。她妈和喻岚是朋友,喻烟从外婆家被接去云城以后和她念的同一所小学,第一次去上学就是路玉陪的。

路玉这个人嘛,虽然跟喻烟一样是被富养的小孩,却不像喻烟那样跋扈,平常看起来就一股干干净净的书卷气,情绪稳定啊,富有责任心的,把喻烟照顾得妥妥的,喻烟乐意跟她玩。但她也是喻烟见过最轴,最倔的人了。

喻烟的初中、高中都和她上的同一所,但现在她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大约四年前她把她的志愿填到了一所离家最远的学校,跟她妈决裂,因为一个女老师。

真是神了,喻烟甚至怀疑性取向能传染在喻烟还在高二年级没心没肺的勾三搭四做花花蝴蝶不亦乐乎的时候,路玉一连沉重地坐在她对面,当时喻烟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她。

路玉说,她要走了,志愿已经填好了。

“你要去哪儿?”

“去西北吧。”

“你疯啦?那么远?去学什么?”

“去当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