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韫青说:“很多啊。”
喻烟惊讶,很多?
傅韫青淡淡笑了,手撑着床,曲着脖颈,爱惜地拨了拨喻烟的刘海,告诉她说:“第一次是因为你发高烧,抱着我说胡话,说,想让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我问你要听什么,不你不回答,我就随手拿了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书,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退烧,你还记得这件事,说你还想听。”
“后来,只要你想的时候,我都会讲给你听,讲的都是我恰好读到的书,恰好读到的片段。”
“……”
真的吗?
喻烟顺着傅韫青的话想象那画面,她发烧了,跟傅姐姐一起窝在床上,叫傅姐姐妈妈,让她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听起来好羞耻,可无法否认的是,她现在真的很想体验,她知道一定会很舒服很享受的。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把计划要逃走的事儿抛到脑后了。
“那我现在也要听。”
傅韫青起身去书架拿书,“随便选一个片段吗?”
“嗯……”
“好。”
傅韫青翻开书,喻烟翻了个身,抱住她的大腿,闭上眼睛。傅韫青很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任由她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再亲昵一些,躺在她怀里,躺在她的小腹上,被她一边抚摸一边催眠才是最好。
几声清脆的纸响后,轻柔而缓慢的声音慢悠悠飘进喻烟耳朵里。
这是一本英文版的《面纱》,喻烟曾经说过,很喜欢傅韫青讲英文。
“We can never really know why one person falls in love with another.”她像是一位专业人士,音调、音量、停顿都控制得很好,轻柔舒服,催人入眠。
“ I guess there might be a gap in our hearts, a hollow space through which the biting cold wind whistles into our souls. ”原来听睡前故事是这样的感觉。喻烟舒适地想。
“That's why we desperately need a heart of the right shape to fill it……”喻烟开始觉得有些困了,但她有点不舍得,但是真的有点儿困了。
“……”
喻烟脸贴着傅韫青的大腿,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寒冷的深冬雷雨夜,她做了个无比湿热的梦。
她梦到她回到了她已经失去的某一段记忆里,她和傅韫青一起窝在床上,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窗户上,伴随着一阵阵雷声,雷声时远时近,虚无得看不见也抓不着,仿佛她们被困在一个隔音的罩子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其他声音,都像宇宙之外传来的。
傅韫青在给她讲故事。
四周很黑,她看不清傅韫青的脸,但很确定那就是她,因为她的声音,因为她身上的气味,因为她带来的安心又舒适的感觉,让喻烟觉得很安稳。
傅韫青靠近她,温暖的掌心虎口摩挲着她的脸颊,这样的抚摸让喻烟感觉到很舒服,因为她的手很温暖。
傅韫青一声不吭地注视着她,慢慢越来越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喻烟脸上,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她用脸颊贴着喻烟的脸,轻轻蹭,喻烟依然感觉很舒服,也忍不住蹭了蹭她。
“嗯……”
傅韫青的呼吸远了些,很快又重新靠近,鼻息交缠,喻烟感觉到自己的唇覆盖上一片柔软,那柔软张开,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