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面色阴沉的看着那个不依不饶跟在后面的记者。
被他这么一扫,那记者瞬间僵立在了原地,不敢再吭声。
车里。
薄荆舟握住沈晚瓷的手:“晚晚,我先送你回御汀别院。”
沈晚瓷:“你呢?”
她这一个多月走的路加起来,都要赶得上之前一年走的了,双腿酸痛沉重,如果不是刚才的事,她现在肯定第一时间回家躺着。
薄荆舟不太舒服的摁着一侧的太阳穴,微闭着眼睛:“我去趟医院。”
沈晚瓷:“一起吧。”
中途路过商场,她还去买了适合病人吃的营养品,刚走到谢初宜的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怒吼声:“你救了他的命,问他要点钱怎么了?这么大的恩情,就是让他以身相许,那也是应该的,等你们结了婚,那他的不就都是你的?
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给我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谢初宜:“你休想再从我这里吸血,我不会问他要钱,等我伤好出院,我就会离开京都。”
“你他妈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子今天……”
薄荆舟推门进去,男人正揪着谢初宜的衣领,蒲扇似的巴掌就要落在她脸上。
见到进来的人是谁,他手一松,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似的笑:“薄总,您来看初宜啊。”
薄荆舟没搭理他,朝着病床上的谢初宜颔了颔首。
谢初宜冲着他囫囵的勾了下唇角,就飞快的扭过头去了,这样不堪的家庭,她并不想被外人看见。
沈晚瓷拎着东西进去,温声软语道:“谢小姐,谢谢你救了荆舟。”
谢初宜摇头:“薄总之前也救过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恩,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听到谢初宜的话,谢父低低咒骂了一声’蠢货’,陪着笑走到薄荆舟面前:“薄总,您看初宜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住院就住了这么多天,以后出院还得小心将养着,耽误了这么些天,工作也没了,您看……”
他搓了搓手指,意思很明显。
薄荆舟虽然是来探望谢初宜的,但目光自始至终都在沈晚瓷身上,闻言,冷淡的回道:“关于补偿,我会和谢小姐谈。”
谢父:“她一个小姑娘哪懂这些啊,我是她爸,你跟我……”
薄荆舟不耐的打断他的话:“法律规定,十八岁以上就有独立自主权,这件事谢小姐完全能自己做决定。”
见没有转圜的余地,谢父脸色一阴,威胁道:“我女儿可是救了你,你不会是舍不得给赔偿,想要白嫖吧?外面可有不少记者在看着,你就不怕我出去对着他们说点啥?”
这话没激起薄荆舟的反应,反而是惹恼了病床上的谢初宜:“滚,你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为了赌钱连老婆女儿都卖的爸爸。”
她情绪激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要把谢父从病房里推出去。
两父女激烈的争吵引来了护士,谢父被保安撵了出去。
谢初宜眼睛通红:“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沈晚瓷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模样,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被沈震安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这么狼狈和落魄。
蓦然想起薄荆舟说的,当时帮谢初宜,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顺手帮了一把,现在见到这一幕,连沈晚瓷自己,都忍住想要帮一把。
沈晚瓷:“如果你想摆脱你爸,我可以帮你,就当是还你救荆舟的恩情。”
谢初宜摇头:“他那人,就是条打不死的水蛭,摆脱不了的。”
沈晚瓷也没勉强,她向来尊重他人命运,“还是得谢谢你救了荆舟,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