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
无论是李婉儿,还是黄国公,她都不喜欢。
李婉儿自己出身低微,爬上国公府少夫人的位置以后,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别人不屑一顾也就算了,多大仇多大怨,还想打断她手脚要她去死。
黄国公呢,表面看着公正,其实也没把她放眼里。那时候在京城的恰园,她就心里很清楚了。
只能说,有这样的父亲和妻子,这位世子爷呀,也是倒霉。
自己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拿来提升自己的画功。
想到这里,沈千帆心情舒坦起来。
回到玄园,沈千帆拿好画材,出门继续新一轮的写生。之前匆匆忙忙被国公府搅扰,这些东西她都没来得及随身携带。
没想到出去以后,却再次碰到了黄国公府上的那位傻子世子。
这次,世子的脸上身上还带了伤,血块挂在伤口那里,有的已经变暗红了,这看上去还挺渗人的。
周围杳无人迹。
只有沈千帆和她带着的太子护卫。
这边是黄山文殊院前的悬崖,文殊台。
世子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这里?
他不是被国公府绑起来了吗?
难道是他自己挣脱了绳索,逃出来的?
沈千帆看了一眼之后,就果断把眼神重新挪回到自己的绘画世界。
不知画了多久。
沈千帆忽然听到世子说话,声音从朦胧走向清晰。
她凝神听去。
世子坐在草地里:“打架,神仙打架!打,打打打。”
一边说,一边拿着折来的草杆,相互缠斗。
这是什么跟什么?
沈千帆不觉有什么。
但好不容易才找到世子的国公府下人,就慌里慌张。
“完了,世子这疯傻病更重了。”
黄国公也很快闻讯匆匆赶到。
“沈千帆!”
沈千帆冷不丁被他大喝一声吓一跳。
她下意识看过去。
看到了满脸怒容的黄国公。
好端端的,恨她做什么?
太子护卫早已将她护住,警告国公府的人。
“退后!”
黄国公一面命人帮忙拉拽世子,一面质问沈千帆。
“我国公府自问和你沈千帆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将我儿掳走,带到这种地方来折辱!?我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沈千帆一头的问号。
这老头疯了吧?
“国公爷,你说,我掳走世子,带他到这里来折辱?我请问呢,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图他痴还是图他傻?”
国公爷一噎。
“你!牙尖嘴利!”
沈千帆:“你是看不见我手上的画材吗?看不见我忙着作画?是你家儿子莫名其妙跟过来,打扰了我的雅兴,我都没跟他计较,你这个当父亲的反倒怪起我来了?”
黄国公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方才他一心只顾儿子,看到儿子身上的血慌了手脚。
根本没注意到沈千帆在干什么。
眼下经沈千帆的提醒。
他才看到,沈千帆的面前还摆放了有桌案,笔墨纸砚全是徽派经典好物,边上还焚了香。
香袅袅娜娜,画纸上的风景画就差个收尾。
而沈千帆,右手拿着毛笔,笔上刚蘸了浓墨。
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才到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