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往后退,离黑色痕迹远远的,让手电光线照在上面,发现它一直没有动才松口气。看来不是什么鬼怪,只是一片人形的黑色污渍,没有什么可怕的。
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她觉得自己胆子大了点,不禁有点高兴起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后背冷不丁贴到一个冰冷的东西。
是……墙壁吗?
不会,她明明站在房间的中央。
鼻尖传来浓稠的血腥味,她悄悄往后瞥,余光看见一片红。
红得像血海,阴冷、绝望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找到你了。”
方棠棠掐紧自己掌心,手电筒抖抖索索的,努力催眠
这不是真的,肯定是幻觉,红衣医生明明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会去而复返,也没听见他小推车哐当哐当呀。但如果不是红衣医生,她、她更想哭啦。
男人低沉阴森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你生病了,我来给你治治,好不好?”
方棠棠猛地一跳,转身抵着办公桌,瞪着他。
面前是游荡的红衣医生,金丝眼镜,惨白皮肤,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更诡异的是,他半边脸俊美端正,另外半边被烧得不成人形,眼珠子挂在脸上,快要掉出来一样,看着她,嘴角往上扬,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做我的病人,好不好?”
方棠棠狠狠咬一下舌尖,血腥味漫开,剧痛让人瞬间冷静:“我、我没有生病!”
红衣微笑着扬起手术刀,声音温柔而疯狂:“你病了,让我来给你看看病。”
雪亮冰冷的手术刀一寸寸逼近,方棠棠浑身僵硬,甚至想象到锋利的刀尖划开自己肚子,内脏肠子全部掉出来,满地都是血的可怕场景。
她咬紧牙关,“我没病,你才病了!”
说完,在手术刀伸过来的时候,把书包挡在前面。
锋利刀刃割开布制书包,一串带血项链从破开的缝隙里钻出来,正好挂在手术刀上。
医生表情微变,盯着摇摇晃晃的水晶项链,下一秒,室内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倒立的学生出现在房间里,温度冷却数倍,呵气成白。
方棠棠:“他脑瓜子都碎了,你就不能先帮他治病吗?!”
医生:“……”
游烦:“……”
一两分钟后,红衣医生果然放下手术刀,转而走向倒立的学生,笑眯眯地说:“让我帮你治病。”
游烦倒着想往后退。
可惜以他的姿势,实在不太好退。
杂物间的门比较矮,他蹦起来,脚就勾到门上的过梁,重新栽倒回去。
脑袋瓜子砰砰撞在地上,就是跳不出门口,看着都觉得疼。
方棠棠默默往后退,把校服和红旗袍抵在胸口,默默看着这幕,居然开始有点心疼游烦了。它跳上去,又因为太高,碰到墙壁后栽下来,脑袋狠狠撞在地面,这样重复着。
感觉真的好疼。
红衣医生不知道什么来历,让鬼看了这么害怕,游烦像只在蜘蛛网里绝望挣扎的飞蛾,扑棱扑棱翅膀想飞出去,但只能看医生慢慢接近自己。狞笑着,带着刀。
方棠棠在犹豫,要不要让红旗袍一起上,制服医生。
感觉游烦在医生面前只有单方面被虐的戏份。
正想着,医生已经走到游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鲜血横流的脸,嘴角微微上扬,手术刀雪亮锋利。他半蹲下身,轻声说:“让我来给你治病。”
游烦“砰、砰、砰”跳起来,用生命在表达抗拒。
可惜他被堵在门口,出不去,也退不到其他地方。
方棠棠还在犹豫,冷不丁对上游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