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又默不作?声喝了?一阵子,酒壶见?底。
翟忍冬熄了?点在炉子里的烛火,说:“没了?。”
纪砚清望住酒壶好几秒,才像是听懂了?翟忍冬的话?,放下杯子评价:“酒不错。”
翟忍冬“嗯”了?声,提着纪砚清的布包起身结账。
纪砚清慢吞吞跟过来,站在翟忍冬旁边说:“给我打一壶酒带回家。”
带回家?
那不得翻山越岭啊。
老板娘看了?眼脸色如常的纪砚清,用手挡着嘴,小声对翟忍冬说:“我觉得她喝多了?,你觉得呢?”
翟忍冬不用觉得,她带纪砚清过来就是希望她喝醉,什么生日,借口而已,她从来不过生日。纪砚清喝醉了?才能把心里那些?事暂时放一放,缓口气,否则,她心里如果绷着根弦,应该离断不远了?。
翟忍冬心里悬着的那柄剑隐隐约约这样提醒她。
这根弦可能一直在纪砚清心里绷着,不是因为她才忽然出现的,但现在越绷越紧的原因在她她要帮阿旺,纪砚清要帮她。她没办法让这根弦重?新松下来,那就带她醉一场,当做补偿。
翟忍冬付了?钱,对纪砚清说:“走了?。”
纪砚清应一声,转身往出走。她笔直的步子看不出醉意,只是踩得很轻,速度也?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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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到门口,纪砚清忽然回头,盯着翟忍冬说:“酒打了?吗?”
翟忍冬拎起手里的瓶子:“打了?。”
纪砚清和尊贵的女王一样,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从门口到车边,短短七八米的距离,她们走了?将近五分钟。
翟忍冬单臂夹着自?己?的头盔看了?会儿纪砚清,拿出手机给老板娘打电话?:“姐,车我先扔你门口,明天过来取。”
老板娘一听这话?,连忙跑出来说:“咋,醉得都坐不成车了??”
“嗯。”翟忍冬把另一只头盔也?摘下来,递给老板娘说:“这个帮我收一下。”
“唉,好。”老板娘伸手接住,问:“那你们怎么回去?”
翟忍冬:“走回去。”
“咱们这看着近,真走起来,怎么也?得小半个小时了?。”
“嗯,不长。”
和往后半辈子比起来,半小时不过弹指一瞬。
翟忍冬先走了?几步,让纪砚清跟在后面。
镇上的街灯很暗,有些?灯坏了?的地?方,翟忍冬会等?一等?纪砚清,和她并排走过去。
纪砚清始终走得笔直,一路上不说话?,不嫌冷,只在进房间坐在地?毯上后,拍了?一下左腿,看着立在床边的翟忍冬说:“大老板,我的腿骨折了?,三?个地?方,但是你看,我坚持跳完了?舞,还没要人抱,没有人背,自?己?走了?回来。”
“我是不是很厉害?”纪砚清笑着说。
翟忍冬目光深黑,想象着对应的画面,脑子里回闪着她对阿旺说的话?。
疼为什么不吭声?
没退路的人才总想着破釜沉舟,默不作?声。
翟忍冬一双唇渐渐绷紧,好像突然懂了?一些?纪砚清厌恶跳舞的原因,懂了?她突然爆发的情?绪和咬她胳膊时,掉下的眼泪她以前也?是个没有退路的人,而且身边一无所有。
翟忍冬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听见?纪砚清说:“可我不想这么厉害。”
“我想哭。”
短短三?个字过后,翟忍冬听到了?理智土崩瓦解的声音,她平静地?接受,抬手伸向纪砚清。
纪砚清却突然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