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脚步微动,想再去敲一次纪砚清的门。
视线还没从门板上完全挪开的时候,锁子上陡然传来一声响,纪砚清的脸出现在门后:“想去哪儿?”
翟忍冬的心?和遇见那晚,一推开门就看见纪砚清站在柜台旁边那秒一样,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次次重而快地撞着胸骨。
“找你。”她说。
纪砚清冷笑:“我都怕你了,你还找我干什么?有人吓在死你店里,你的生意还怎么做?”
翟忍冬深却不静了的视线看着纪砚清,张口欲言。
纪砚清现在一个带刺的字都不想听,她脾气差,真的会抽人,所以看到?翟忍冬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她立刻火上心?头,在她开口之前一把將她扯進來扒了衣服,推在床上,直接往她最不經事的地方吻,又?重又?狠,翟忍冬沒到?半分鐘就抖著抓緊了被子。
纪砚清沒給她一秒緩沖的機會,早已經洗過,用?熱水浸泡得沒有一點涼意的手指猝然深入,看她抿緊了嘴唇。
纪砚清恨恨地掐着翟忍冬的脸,不让她忍。
“我怕你?”
“怕你绞尽脑汁对我好?怕你不要?命救我?怕你事事提防,没让我发烧烧死,没让陈格变成我这辈子过?不去的噩梦?还是怕你太喜欢我?!”
纪砚清接連不斷,連呼吸的空間都不想給翟忍冬。
她要?哑巴出声!
有声就行。
不然她掐在哑巴脸上的手,真有可能掐上她的脖子。
“翟忍冬,14岁到?现在啊,你明?明?知道自己这些年对我做了什么,我来之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你心?里一清二楚。”
“现在我也明?明?白白。”
“你还怎么敢问?我是不是怕你?”
“我在你心?里真就一点担当都没有,只会享受,不知道付出?”
“不是……”
“那是什么?”纪砚清懲罰式地又?一次不讓翟忍冬平復就把她的右膝壓在胸前,慢卻滿地逼她繼續說話。
翟忍冬眼眶燒得發紅,聲音發啞:“把你放在心?里的时间太长?了……你突然过?来……”
翟忍冬猛地抓住壓在膝蓋上的手,眼睫輕顫。
纪砚清:“继续说!”
翟忍冬斷續地吸了口氣:“我不知道怎么放你走。”
纪砚清:“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翟忍冬:“你没说,是我尝过?甜头之后,突然不会冒险了。”
纪砚清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读书那会儿也是个聪明?人,会做阅读理解。
翟忍冬的话直白翻译过?来,应该还是和“怕”有关,但不是觉得她会怕她,而是怕她会怕她。
这句话里还是有不信任的成分在。
可用?“把你放在心?里的时间太长?了”这个前提带一带,纪砚清只看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是低头的傻子,恨不得把腿弯了跪自己面前。
纪砚清心?里重重一拧,湿了眼眶。
这么拽的一个人……
“翟忍冬,就几包卫生巾而已,值得你这样?”
翟忍冬抓在被子上右手紧握着,嗓子里过?度急促的气息堵得喉咙几乎发不出声:“不止。”
纪砚清听不清,俯身过?来,问?:“什么?”
翟忍冬的气息太不稳定,闭眼偏了一会儿头,转回来说:“还是我能熬过?14岁那个冬天的炭火、饭菜。”
没有这些,她考不上大学?,等不到?母亲回来,不能送她最后一程,不会割开手腕见到?了母亲,又?安然无恙地回到?人间。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