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翟忍冬逼得?往前走过太?多?步了。医院的楼梯上,一切被披露出来那秒,她除了气?愤,也如释重负。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否则翟忍冬不可能只是挨一个耳光那么简单,她的账也不会是用靠近她,吻她来算。
但?她的脾气?是真?差,还心胸狭隘,爱斤斤计较。
翟忍冬如果说不出来她哪点?好,那她宁愿在账清算结束之后,回退到朋友的状态,或者?干脆回到最开始的关系。
她可怜,没被人爱过。
她几乎倾尽手里的一切爱过两个人,还被那两人背叛了。
所以?这次,她就是要把自己摆在第?一位,行就行,不行她绝不留情。
“咔!”
纪砚清拧上防盗锁,大步走到床边仰面躺下。
刚才动翟忍冬的时候,她不知不觉进入状态了,前所未有的汹涌情绪现在还在她身体里堆积着?。她不屑Z/W,只是攥着?手躺在那里,躺到楼上的脚步声消失在床边,才起身去卫生间清理自己。
此时的时间已经走过了十一点?。
在九斗柜前站了快半个小时的翟忍冬翻起反扣柜面上的相框,看?着?才44岁就已经白发满头的母亲说:“妈,我能告诉她14岁的翟忍冬差点?杀人吗?”
次日中午,纪砚清和翟忍冬一前一后下楼。
看?到翟忍冬,纪砚清没再和前两天一样主动招她,也没说完,就让过她去了炉边。
后来吃饭,翟忍冬在厨房,纪砚清在桌边。
两点?半出门,翟忍冬穿戴严实,手里拿着?摩托车钥匙站在门口,纪砚清像是没看?见,手套一戴就走进了大风里。
今天没雪,反而更冷。
隔天有雪,温度也不会回升。
培训中心,阿旺和往常一样换好衣服,在旁边拉伸。
纪砚清调好音响偏头,不经意看?到了阿旺后领口处露来的一块青紫痕迹。她眼眶一收,快速走过来拉开了阿旺的衣领。
背上纵横交错的全是淤青。
“怎么回事?”纪砚清的声音阴沉冰冷。
阿旺淡淡的,像是放弃了一样:“我爸给我说了个男人,我不想嫁,他拿火棍打的。”
“你没还手?”
“我不是阿姐,不敢还手,也不知道怎么还手。”
“那就活活受着??!”
纪砚清的指甲掐在手心,脑子里年幼的纪砚清站着?一动不动,被风衣腰带一次次抽在身上。
风衣腰带不会留下和阿旺一样扎眼的青紫,但?疼,疼得?她麻木到现在才想起来出声。
“去换衣服。”纪砚清说。
阿旺抬头:“换什么衣服?”
纪砚清:“来穿的什么换什么。”
阿旺一愣,脸就白了:“您不想教我了?电视台的人马上就来了,我一定要选上,纪老师,我一定选上!求您再教我几天!求求您了!”
阿旺的恳求一声接着?一声。
纪砚清面无表情。
跳舞。
有人被困在里面一辈子出不去,有人却拼了命地想往里挤。
它?真?的能救命吗?
……可能吧。
纪砚清看?着?阿旺说:“以?你现在的水平,只要选人当天正常发挥就一定能选上,不用急在这两天。”
阿旺眼泪直流:“真?的吗?”
纪砚清:“真?的,所以?现在跟我去医院,到选人那天能恢复多?少是多?少,尽量不要让这些伤影响你的发挥。”
阿旺发青的嘴唇抖了又抖,最后只是突然扑过来,抱着?纪砚清失声痛哭。
纪砚清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