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彦是他朋友。”白离顿了顿,说,“我提了分手之后,大概他不高兴被甩,所以……”
有些话他真的说不出口,但是时温懂了。
“所以他放任自己朋友为难你?”
白离苦笑,默认了。
都说好聚好散,在他这里却没想到分个手都成了众矢之的。可见闻君何和他的朋友们是多不待见自己。
“我们在一起八年,血肉都融在一起了,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太难了,但是怎么办呢?咬着牙也得撕。”白离眸光暗淡,“伤筋动骨之后以为自己能分得干净,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大概这些年只有我当了真,分了手也只有我想着好聚好散吧。”
原来曾经的爱人翻了脸这么可怕。
“那他到底想要你怎么样?”时温问了一个白离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真不知道,”白离双眼发怔,有些迷茫地说,“可能……他想让我后悔,或者只是单纯的报复吧,报复我不知好歹。”
这显然超出了时温的认知,稍微换个爱情套路就让他那个只擅长学术研究的脑子宕机了。
时温很着急:“那你什么打算啊?”
白离摇摇头,眼睛发涩:“我老板几个工程握在曹俊彦手里,我现在就想着别拖累公司,如果他想出气,就让他出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能忍就忍一忍。”
“曹俊彦对你做的这些事,你那个……前男友知道吗?”
白离呼吸停了一瞬,片刻之后才说“知道”。
知道,但没有阻止。也是一种态度。
“今天曹俊彦的那些话听着可不是想出气那么简单,小白,你别一直忍,有时候忍让不能换来好结果。”
白离当然知道,但是除了忍,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温看他这样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爱情经验匮乏,所有感情上的招式和来往都来自万重为。他自己也曾深陷泥潭走不出来。
每个人的爱情故事都不一样,但时温对白离此刻的无力感却能共情。
时温想了片刻,说:“小白,我这次回来是参加一场行业论坛,很快就要走了。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去找万重为,就算帮不了太多,至少让他们不能在公事上为难你。”
白离笑笑,谢了时温的好意,说“不用了”,自己大概也在平洲待不了几天了。
他很累了,感冒的后劲袭来,让他眼睛半阖着,说话都含糊起来:“就这样吧,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然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白离和时温都起晚了,两个人各顶着一对黑眼圈吃早饭。
万重为坐在酒店餐厅里,看了几次表,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二位。时温打着哈欠坐下,没看见万重为有点黑的脸色,闭着眼喝粥。
“怎么起这么晚?”万重为拿了一小笼虾饺,夹了一个放到时温面前的碟子里,用叉子扎了个小口子,让热气出来。
白离眉毛抽了抽,立刻解释:“昨天聊太晚了,三四点才睡。”
真的什么也没干的意思。
万重为看着神色好了些,又专心去和时温说话:“酒店条件太差,回家去住好不好?你在平洲也没几天可待了,要是休息不好,怎么有精神参加论坛。”
时温摇摇头,无知无觉地吃着东西:“不去,离学校太远了,在这儿挺好的。再说那也不是我的家,我在这里没有家。”
万重为被说到脸上也不生气,面色不变地低声哄:“好好,不回去,当着小白的面儿你一点面子都不用给我留,留着也没用,我要面子做什么?你想在哪儿就在哪儿,我陪着你就是了。”
时温:“好的。”
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