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清微笑道, “我和一个人约好了,她在等我。”
“是哪位大师?”
“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出家啊。”甘棠之前就是口嗨一下, 没想到她真的找上这路子了,劝她说,“不能因为找不到工作咱就饥不择……呸,慌不择路不是?你那个动捕的兼职不是干得挺好的吗?拿的钱也不少。”
傅清微本来没想过出家,既然甘棠提了,她也就顺着她的思路想了一下,正一道士除了不吃牛肉, 婚丧嫁娶和世俗一样, 她完全可以。如果穆观主是全真的,她也可以跟着一起守全真戒律。
不过穆观主多半会不愿意。
自己又不是真的内人。
“出家没什么不好的啊,工作多稳定。”傅清微说,她急着要走, 没和甘棠继续掰扯, 丢下一句就急匆匆走了。
傅清微跑了个没影。
甘棠放心不下。
比起担心她出家, 她更担心傅清微会遇到骗子。
西南玄学盛行, 本来招摇撞骗的就多,这段时间街上官方的和尚道士到处走,更给了那些骗子混淆视听的机会。黄袍一穿,罗盘在手,就敢冒充自己是大仙了。
甘棠悄悄跟了上去,看见她上了六楼。
六楼有个天台,平时都没人去,除了偶尔搞对象的女女男男。
怎么回事?大仙藏在楼顶?
傅清微直奔天台,甘棠不敢跟得太紧,在楼梯停了等会儿,等她的身影消失才轻手轻脚上去。
天台有一堵墙,傅清微要去见的那个人刚好在甘棠的视野死角。
甘棠只看见背对着她的傅清微高兴地喊了声:“道长!”雀跃地朝对方奔去了。
她什么时候见过傅清微这个样子?
这货不仅骗财,敢情还骗色?!
敢骗她姐妹,看她怎么弄死他。
甘棠四下巡视,找了一块砖头握在手里,贴墙前进,继续听着那边的对话。
傅清微跑到穆若水面前两三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仍保持着去势,但不敢再近前。
穆若水那种莫名的快乐依旧充盈在她的心中,难得好脾气地“嗯”了一声。
傅清微蹲下来,和她坐着的视线持平。
四目相对,穆若水把脸撇到一边,去看远处四点钟的太阳,离夕阳很近。
傅清微出神地看着她乌黑发丝掩映的侧脸。
即使被黑色口罩挡住,露出来一小片白皙皮肤,也晶莹如雪,耳尖被阳光映得似薄薄清透的红玉。
怎么没声音了?
甘棠心想。
该不会直接搞上了吧?
岂有此理!
她高举着砖头从墙后冲了出来,正要把那个骗子砸个稀烂,面前却只有傅清微一个人,她正惊恐地看着自己,脱口大喊了一声:“手下留情!”
“怎么……”冰冷的寒意渗入脖子,甘棠发现自己突然说不了话了。
恐惧一瞬间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整个人被拎起来,双脚离地,脖子上掐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面前站着一个高挑的身穿道袍的陌生女人。
哇。
道袍配口罩,混搭风也太酷了。
这眉毛、这眼睛,光露半张脸就知道是大美人。
甘棠一瞬间忘记了疼痛。
“道长!”傅清微跑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掰穆若水掐住甘棠脖子的手,犹如铁钳,纹丝不动。
她这才知道穆若水掐自己的力道不过是小孩过家家,她放弃上手,退后恳求道:“她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请道长饶了她吧。”
闻言穆若水的五指收紧了一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