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肩膀紧贴着，林廷樾突然把右手伸进叶汝安的短袖袖口之中，抓着他手臂内侧来回摩挲，因为那一块尤其凉尤其软。叶汝安躲了几下没躲开，只好任由他胡来。

“你听到了吗？”叶汝安突然问。

“听到什么？”林廷樾疑惑，仔细去听，耳边只有些杂乱的白噪音，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混着什么。

叶汝安回答：“是风的声音。”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林廷樾笑他，接着认真问，“软软，风也有声音吗？”

叶汝安说的诚恳：“有的，你仔细听。现在是像花开一样的声音。”

“你还挺浪漫，跟谁学的，跟那个姓柯的是吧……”后面一句话说的嘟嘟囔囔，连林廷樾自己都听不清楚。

林廷樾侧耳倾听，依旧没琢磨出什么，倒是有几只蚊子在眼前乱飞，嗡嗡地叫个不停。他眯着眼睛，随手荡悠几下一握拳，再摊开手心时，有一小滩的血。

天上突然一声惊雷，眼前白了一瞬，吓林廷樾一跳。

“嘿嘿。”叶汝安发出很轻的笑声，用肯定的语气说，“樾樾，你被吓到了。”

林廷樾咬牙切齿：“我没有。”

“嗯，嘿嘿嘿。”叶汝安又笑了，比刚才大声，“你没害怕，是我怕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不然我总???是很害怕。”

林廷樾耳朵发热：“知道了，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永远都会吗？”

永远这个承诺好像太重了。林廷樾试图打破他的美好愿景：“以后咱们会去不同的大学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别痴心妄想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不难的。”

“你是跟屁虫吗？别总粘着我，烦死了。”林廷樾转过身侧躺着，背对叶汝安。

没什么力气的人居然掰着肩膀将林廷樾翻过来，强迫对方看着自己，叶汝安眼神很坚定，他问：＂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林廷樾半阖着眼睛，心绪乱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樾樾，我是认真的，我想跟着你。我早就想过了，反正我很笨，考不上好学校，就随便选个你在的地方的学校就行。上不了学的话，就去你在的地方找个简单点的工作，换我来照顾你。”

林廷樾被叶汝安亮晶晶的眼睛盯得心慌。这样一番话，听得他心中不由升起点点波澜，是种他没经历过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他沉默了几秒后问道：“你想过结婚吗？”

＂什么？＂叶汝安顿时慌了神，“我，那个，啊，结婚，我……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我没办法结婚的。”

身份转换，换成林廷樾深深地望着叶汝安，林廷樾的脸融进黑暗中，看不出表情变化，又轻声地问：“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叶汝安思索片刻：“喜欢好看的。”

林廷樾被噎了一下：“真肤浅，什么样算好看的？举个例子。”

话说完，林廷樾就后悔了，他在心中祈祷，谁都行，但千万别回答柯邵年。

叶汝安忽然变得扭捏起来，他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后才吐出一个字：“你。”

那几秒钟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两人面对着面，林廷樾的表情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却能看得出愉悦心情，他音调微微上扬：“我哪里好看，你仔细说说。”

叶汝安心脏默默乱跳，脸也烧红了，还好此刻有夜色掩盖。他的目光在林廷樾脸庞流连，眼角眉梢含笑，回答道：“哪里都很好看，比如额头……　眼睛！眼睛特别好看，你每次生气瞪我的时候都感觉要把我吸进去了。还有头发很黑，鼻子很高，还有……还有嘴唇也好看，粉粉的，嘿嘿。”

天色昏暗，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