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不正常的兴奋,看得唐丝害怕。
她耳边再次忽远忽近的秒针转动,唐丝用力的想要拦住唐维意,发觉了事态的严重性,唐维意的跳楼已经不是她一言两语用亲情绑架能改变的了:“你冷静一点,唐维意,在这种时候不要发疯,不要给我添乱!”
唐丝敌不过唐维意的力气,她的声音他也像是全听不到,他摇摇欲坠的再次走向天台边缘。
唐丝再次冲过去,将一管镇静剂扎进了唐维意的脖颈上。
唐维意终于安静下来,迟缓的倒在了地上。
唐丝用力的喘息,她现在格外的庆幸,在赴今晚这场鸿门宴前,她做足了准备,写了本日记,带了镇定剂,只是可惜当时别墅里人太多,根本无法麻醉虞星儿。
唐丝拿起手机,匆忙的打着电话询问另外两边的情况,确认谢濯和黎静远那边也仍旧存活,她才缓了一口气。
但现在还没到停下来的时候。
唐丝叫了人来天台照顾唐维意,她转身下楼,让司机往虞星儿生日宴的别墅开。
“陆缜,你那边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好”,陆缜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偏执疯狂的虞星儿,她的手在不断的流淌出鲜血,滴落在一个红木童子钟上,她的手指在逆时针的拨动指针,指针割裂手指,鲜血全都落进了表盘上。
在黎宝珠带人到来之后,陆缜便一刻没有耽搁,带人强闯进去,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所幸黎宝珠一听是要对付虞星儿,立刻把能喊的所有保镖都叫上了。
砸开那扇门之后,她们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陆缜,你会后悔的”,虞星儿垂死挣扎,“你根本不知道,你和我才是站在同一边的,没有我,你永远都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陆缜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了免提。
“虞星儿,这件事情,你上次就已经暗示我,我早就听懂了你的暗示,我也早做好了迎接真实的准备”,陆缜近乎残忍的说阐述着自己做过的事情,“是我鼓励唐丝尽快和你做个了断,是我主动想要选择现实,我不愿意做你故事的男主角,即便在真实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和剧情无关的路人甲!”
“虞星儿,你在搞什么邪术!”黎宝珠毛骨悚然的看着那个红木钟上含笑的童子,恐怖片她都不敢看这种类型的,黎宝珠又转脸转向陆缜,“陆医生,你又在说什么东西?什么男主角,什么路人甲?”
虞星儿瞪着陆缜,到了这种时候,这个男人竟然还能让她更加的绝望。
“你知道了是不是?”既然唐丝能做梦,那就没道理只有她才有资格做这个梦。
陆缜没有回答, 他默认了。
唐丝梦到的是虞星儿编织的故事,而他在那晚梦到的,是最原本的故事。
他早就做了选择,所以对于虞星儿的言语暗示,他毫无感触。
陆缜平静的近乎可怕:“一切歪门邪道,最后收割的全都是冥顽不灵的执念者的灵魂,我们固然被你折腾的失去了原本的平静日子,但你要付出的绝对更多,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现在一切错误都还没有发生,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虞星儿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她才在大势已去的恐慌中明白了陆缜的话。
扭曲的虚假是不可能取代真实世界的,唐丝的那个梦,就是一切溃烂的开始。
她的不甘与执念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笑话,吸引来的不是能救赎她的上帝,而是地狱的恶魔。
可她还是不甘心啊……
看着陆缜这高高在上的模样,联想到从前她们天真傲慢,被围绕在世界中心的矜贵模样,她要怎么才能甘心!
“我才不需要回头”,虞星儿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