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许吗?”

“随便你啊。”

今天明显不是桐江下雪的第一天,街道两旁的行道树上已经积了一层厚重的雪霜,道路的雪前一天刚被清扫过,只有很薄的一层,踩上去刚好够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

黎鹦被他握着手也不捣乱,和周聿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漫无目的地闲聊:“叔叔,这是我们看到的初雪哦。”

他们运气不算好,在绥港待了一周也没等到下雪。

不算那次人工降雪、不管这雪是从哪天开始下,单论他们看见的,这就是第一场。

周聿安嗯了一声,更紧地拢住黎鹦的手指:“会冷吗,要打伞吗?”

黎鹦奇怪地嘟哝一句:“下雪打伞?那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啊?”

她早就忘了是谁在七天前说不喜欢太白了晃眼的雪。

周聿安并不打算戳破这一点,一手牵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箱,在雪地里慢悠悠地往家里走:“那冷的话就和我说起。”

距新年已经不远,大家都热热闹闹地操办起来了,街头挂上了火红的树灯,整个晚上都亮着,放眼望去尽是白昼一样的绚丽。

所以周聿安觉得在这个时候去打扰文曼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情,她不轻易回国,回来一次还要在和家人相聚之外抽时间替他处理私事。

“反社会人格……如果只从现在所有的资料看的话,不排除这种可能。”

文曼在国内有挂名的心理诊所,刚好方便谈正事。

或许所有的心理诊所装修都是以浅色系、简约为主,周聿安一身深色打扮在这儿坐着格外显眼。

他不自觉地捏紧手指:“如果要彻底确认,还需要做什么检查呢?”

文曼笑看他一眼:“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并不是说就一定是了,要确认她身上问题到底出在哪儿,还需要我和她见一面之后再做考虑。”

周聿安点点头:“我会和她说的。”

“你有把握能带她来见我吗,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

周聿安微妙地一顿:“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