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聿安看见她缓慢地皱了一下鼻子,这个动作牵扯到面部皮肤,带动左边脸颊上竖直排列的两颗小痣像荧荧鬼火一样颤抖。

她说:“那又怎样?”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善恶、只有纯粹的天真:“难道我做错了吗?”

“当然错了!”

“哦。”黎鹦又应了一声,点点头问他,“那叔叔,我会坐牢吗?”

周聿安语气颤抖:“会的,这是犯罪。”

“叔叔,你也在撒谎啊。”黎鹦突然笑了,一个嘴角往上牵动的表情,“我才十岁,怎么可能会坐牢呢?”

良久的对峙。

周聿安的胸腔剧烈起伏,不安感撕扯着肺腑,好像要冲破皮肉:“就算你不会坐牢,我也会说出去的,你必须要去接受正确的教育和改造,你不能留在我老师的家里……”

“不要。”黎鹦开口打断他。

然后周聿安听见了哽咽的声音和哭腔:“不要这样对我,叔叔。”

刚刚还挂着恶意笑容的人此刻收回了所有外放的情绪,眼泪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滚落,周聿安仿佛都能听见泪水溅落地板的声音。

“我只是…我只是想摆脱那样的生活,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开始,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活着。”

周聿安看着她哭着撩起自己的衣袖,白皙皮肤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叔叔,这些伤落到身上的时候,都很痛。”

“陈阿姨很好,黎叔叔也很好,你能不能也像他们一样,对我好?”

“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求你不要说出去,不要那样对我。”

黎鹦往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那样死死地攥住,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往下挖出一个半月牙形状的小槽。

只是这样,周聿安都感觉到了疼痛,那她身上的那些伤又该有多疼?

黎鹦最后用绝望央求的哭腔和他说话:“求你了,叔叔。”

他没办法拒绝。

他没办法开口说不。

那是周聿安第一次做出违背自己道德底线、违背社会法律规则的决定。

无论过去多久,他都能清晰地记得这一天,那是弦断、破碎的声音,铁轨上平缓行驶的火车做出唯一的错误决定,隆隆脱轨,将自己撞得四分五裂。

所以,一切罪孽由此开始。

0029 将死(h)

床头的闹钟发出尖锐报时。

午夜十二点。

黎鹦从床上直起腰身,摁掉了响个不停的闹铃。

然后她收回手,将因为动作而垂落下去的发丝重新别回耳后,一手撑在周聿安的胸膛上,缓慢地落臀,将下身相连的性器吃得更深。

“叔叔。”

周聿安握住了她的手腕,眉目似欢愉、又好像痛苦更多。

“……小鹦?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又要给他下药?

交合处泥泞不堪,水淋淋的性器在动作间从穴中抽出一截,又很快随着臀部落下的动作被重新吃回穴中,皮肉紧密贴合之际发出清脆啪声。

黎鹦漫不经心地摸过他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疤,恶意地用指甲划过肌肉纹路,施一点力,掐进皮肉中,割开道道血痕。

有细微的血珠从破皮的伤口涌出,很快凝固干透。

“我想做啊。”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我明明不会……”

他明明不会拒绝。

身体被药物折磨得厉害,偏偏黎鹦动作温吞缓慢,柱身每次只堪堪抽出一小截,又在人往下坐的姿势中顶凿开内里紧绞的穴肉,严丝合缝地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