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中火光幽若跳动,隐有了其他猜测,笑着问:“我醉得寻了处歇息,还不曾见得陶娘子,昨日还见她出了城,她今日可回了?”

“陶娘子早回了,只是不巧,王娘子没有碰上。”

眼瞧王静姝对他面色放缓了不少,惠王对此并不隐瞒,并又多言了几句宴中情形,多有透露宴中虽有些许人在寻王静姝,但有沈莹在,多有替她搪塞,而时下,男女混交,宴中偶尔少一两人,不管是幽会还是旁的,一般无人会去深究。

陶然坏的是想让王静姝在无准备下在人前出丑。

惠王所言不多,但足以王静姝打消了不少担忧,她当机立断跑走,远离人群是对的,她人不在,即便有人引导往她身上泼脏水,也落不到实处。

也是这时,惠王又开了口:“王娘子方才的玩笑”

“为何会觉得是我?”

他又换了自称,放低姿态下,多显伤感,但他也并不戳破王静姝所言玩笑的真假,一旦戳破,徒增尴尬,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只要王娘子未成婚,许多事情便仍有机会。

便是不当正妻,纳了这样一个美人也是极好的,他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女郎脖颈处的红痕擦过,多感到可惜,可惜晚了一步,不然便可凭此求娶。

王静姝并不觉得自己所言的玩笑真就能让惠王信了,她不过是心中有怒,试探的同时也是在发泄,她心底经此一事,是将惠王打在了不是好人的行列,可相谈不久,她不免被其好脾气,与看破也不戳破的体贴给弄得迷惘了。

她迟疑地思索,可要将听来的沈二郎被下药一事寻本人验证?

这事是沈遐洲同她说的,信,但又难以尽信,毕竟那所为与她一直所见的惠王多有不同,每每再往来时,心底总割裂一般防备拉锯。

所以这也是她自阴平归来后,面对惠王时态度多变的原因之一。

除对待沈遐洲,她不是个会多为人为难的女郎,没纠结太久,她坦然直接问:“殿下可还记得端午祭前的拔选,沈二郎身体不适之事?”

“听闻是殿下做的?”

惠王恍然一瞬,继而被人戳中隐秘一般后退,面色也刷的白了,喃声:“原是如此……不怪娘子会如此玩笑……”

他巾帕捂唇连连难受咳喘,好半响才继续道:“此事是我对不起娘子,我一直心中有愧。”

他承认是他做的了,一经证实,王静姝并无多少吃惊,只是有了终于验证的果然如此,沈遐洲那小心眼的郎君没有故意抹黑别人。

只是,她仍旧想不出惠王竟会做出此事的缘由。

但事早已过去,此刻深究已无必要,况且沈二郎都不曾深查,显然又是与那什么要抬举寒门武将有关。

她有些不想听地转身,已耽搁许久,她该回府了。

惠王却又唤住了她:“不管王娘子如何想,我还是想让娘子知晓,有些事旁人可以不愿去做,我却是不行。”

“很多时候,我多有些羡慕三郎……”

他多有自伤的话中意思并不详尽,但那旁人是谁,又是谁能逼迫得他做这些?

稍加联想便多能知晓,沈遐洲答应她不帮陶然了,所以就只能惠王去做了吗?

那个旁人是沈遐洲,那个逼迫者是长公主。

她咬唇重新上了马车,这个验证令她心中多有沉重,这是世家、皇权还有寒族几方的争持。

这些大事在细微处影响了许多的人。

每方都有想维护的利益,每方也有想扩大和左右朝堂的野心……

难以用对错来衡量,也永远难以停歇,除非有一日,有一方能压倒性地平衡两方,而要做到这一点,皇权必然要收回大部分权利,而世家也必然不能还如现在一般超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