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叹,有种说不出的幽幽羡慕与期待:“娘子可能教我?”

王静姝微垂下眼睫思虑,她应该答应,她盛装的目的不就是为让郎君们慕她,可她心底又分明不愿更进一步地与旁的郎君交好。

她大概就是想气一气沈遐洲,告诉他,他的各种装可怜手段没用,她不会为此不断让步与等待,他身缠的那些麻烦也与她无关。

许是见女郎迟迟没有回应,惠王又不在意地笑道:“是我唐突了,娘子不必应我。”

他笑容温和,又友善体贴,偏浓郁的眉眼也被这种温和冲淡不少,就更显出了雅润的下颌,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又生出了那种熟悉感。

王静姝喜欢的那类郎君的熟悉感。

她答

应了,但又用了“下次‘的拖字诀。

盛情难却下,她还是收下了惠王给的谢礼,绑缚在她腕间的缠珠红绳,据说是大师开过光的祈福佛珠。

她不免垂头往席间走,宽慰自己道,至少字画取回来了,如此也算是少了一个往来。

席间女郎们闲聊许多,数次提及近来的流言与笑话

“那陶娘子还想与沈家郎君联姻,真是笑话。”

“她哪里配得,要我说她的舞根本不如王娘子,若非王娘子入洛京晚,没有寻得稳妥的举麾者,哪轮得到陶然的今日。”

被提及名的王静姝眉头微蹙地饮了一杯酒。

又有女郎压低声道:“我听我父亲说,是长公主想抬举她。”

一旦涉及朝堂,各家女郎也讳秘起来。

还有人不免抱怨:“我实都不想来,可这宴扯的大义,我不来岂不平白给了人说道的机会,好在大家都来了,我也就当这是个普通的宴。”

……

王静姝听着这些,无觉地喝了不少酒,她觉得这不应怪她,而是她席旁的侍者太勤快,她一饮完,就立马从酒罍中为她满上了。

许是身体好的原因,她的酒量其实还不错,但今日也不知是确实饮多了,还是席间人声太多,她从心底生出些燥热。

她再坐不下去,起身四处走走散散热气。

因宴中宾客太多,带来的仆侍婢女就更多了,为了宴兴,宾客的侍从女婢一般都另有安排,王静姝走了许久,由体内而发的燥热愈发地按捺不了,她尚存的理智已经觉得不对,目昏昏下看人都有了重影,她看谁都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