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细长的颈,再
次倾身上前,细燃着的莲灯再次被女郎仆得一跃,薄薄的一重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沈九如,你当真不与我试试吗?过了今日,我或许就没有兴致了。”
她的呼吸也在上扑,温温热热的就浮在郎君的脖颈乃至耳后,肉眼可见的,他一片肌肤都在洇红。
王静姝看得有些发怔,抬起手轻触了他红得不像话的脖颈,肌肤果然很烫,甚至那经络也在她碰上的一瞬喷薄地跳动,呼吸也变得粗重不少。
王静姝做坏地往他颈后吹了吹气。
铜制莲灯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郎君受不得地扣住了她的手,他心口在剧烈起伏,可睁眼间,眸光又泠泠无比,“这里不行。”
王静姝恍然一瞬,她兴起的地方确实不太对,即便佛殿中早已没了旁人,可那漫天的神佛壁画,还有宝相庄严的佛像都在指明这不是个可以胡来的地方。
她启唇欲问些什么。
郎君将她看透般地道:“今日不行。”
王静姝算是明白了,地点不行,时间也不行,或许改日也不行,她简直被他的各种矫情给打败了,目中摇落的兴致也在一点点减少,她微垂下了面容,收手般地减轻了方才扑在郎君身上的力道。
然也是这一瞬的功夫,她好似又听得了郎君的声音:“其他的可以。”
他的这一声清淡似喃,王静姝听得不真切,不解地仰头,郎君也恰在这一瞬亲来,唇落在她的颊畔,继而摸索般地从唇角咬入。
王静姝身子发颤,她被勒着腰身向前送,鼻息交错间,未干的薄汗如绮丽的春情,将两人牢不可分地黏连在一处。
她被亲得身子发软,可眉眼又极舒服地展开。
落地的莲灯顽强无比,至今未灭,只是倾倒下燃得火舌不定,它的焰光那般弱,佛柱后的成片烛光又那般盈盈,明暗的拉锯,将年轻男女的身影也拉得飘忽不定。
这于他们而言足够隐秘,又足够刺激,还有些荒唐。
可王静姝本就是胆大妄为的女郎,而郎君也不见得多理智,他能稳住的唯有不让女郎一次性地满足。
纠缠的身影缓慢分开,女郎迟钝地还未回拢更多的神智,数次的亲吻,她并不排斥,甚至被更多的新奇牵引得想探寻更多,也想试试更多。
她不满地仰头,却不知自己在郎君眼中是何等的艳色,琉璃色眼眸漾着一汪春水,双靥晕红似染霞,唇瓣也嫣红柔软得像一块诱人的甜糕。
沈遐洲俯眼观察得微感失控,他又推开女郎:“待改日,改日我们再试试。”
羞涩,又落荒而逃。
王静姝被一人留在了殿中,迷离的双眸逐渐清明,嫌弃地皱了皱鼻,沈遐洲这个能做出绑人来的郎君,事到临头,竟只敢与她亲亲。
她实在嫌弃,可也有点隐晦的心动,这样的郎君才有些可爱,还有些令人心痒的悸动。
夜风过檐,金铎鸣泽,如佛音一般清心。
这样的鸣响乃至这样的佛诞日佛事也不止一处,甚至更宏大,更喧嚣熙攘。
洛京的景乐寺邀得皇上亲封的护绥神女陶然娘子助阵,一路佛音梵唱与天女舞乐直入宫城拜见帝王与长公主,为洛京最高阶层的那群贵人奉香供灯。
荣耀加身,佛缘深厚,陶然早已不是初入洛京毫无根基人脉,苦等一个机会的寒门女郎,有许多的世家夫人信服她,时常邀她一解佛语,或是宴请作客。
长公主似也因她想起来她的父亲陶敬,虽未有举动,但明显是将其记在了心中,时又有人上书,建议加强吏治,举贤不出世族。
时下的官场,不管是刺史、太守,还是他们举荐的人才,大都是出身世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