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姝无辜同吕三郎摊了摊手。

她容色虽偏艳丽,可眼眸又极清澈纯美,一笑起来,清润润,又明明亮亮的,此番无辜作态,更是让人一径过电一般,酥麻到心间。

吕三郎心中渐有风起之势,他一拍马后,驱马到女郎身侧,“王娘子可要比比谁更快回营?”

“有何不可。”王静姝话语的同时也拍了马,马上超出了他半个马身。

吕三郎反应不可谓不快,当即也拍马追赶。

后头还在推挤的两位郎君同落后的奴仆们相觑一瞬,同声地大骂吕三郎不讲武德。

王静姝与吕三郎并非真是为了比试,跑至一半,吕三郎便放缓了马速,向后瞭望一眼,“他们一时追不上来。”

也放缓了马速的王静姝“噗呲”地笑

出来,望向吕三郎的目光多有些揶揄:“吕郎君就不怕之后被缠上?”

王家六娘子姝色动人,早前少往外走动也便罢了,近来却是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沈家有个美貌十分的表姑娘,王静姝每每出现在哪,就有一群的年轻郎君争相陪伴左右,吕三郎已这般解救过她多次,实在众怒难消啊。

吕思温倒是半点也无惧,他一手按辔,意态张扬:“那也要他们打得过我才行。”

说着,他驱马慢踱,余光随意瞥向女郎:“王娘子不必同我客气,也别吕郎君吕郎君地喊了,听着别扭,我家中行三,可直接唤我清游或是三郎。”

还相识不久,这话若是换了旁人说,多有些轻佻,可安在吕三郎身上,却显得合情合理,还隐约带着点儿侠气。

吕三郎虽也出自世家,家父更是当朝宰辅,可许是幼子的缘故,家中对他约束并不多,听闻他早几年甚至还在外拜师学艺,家中惦念得紧,方回了洛京。

同他相交,颇令人自在,王静姝也不是忸怩的女郎,当即笑喊了一声:“三郎。”

“日后我便这般唤你吧。”

吕三郎被女郎唤得眉眼都舒展了,愉悦地抬了抬眼,听得后头有追来的动静,拉扯王静姝马匹缰绳一下,一同换了条小道,等人都过去了,才又从小道灌木后踱出。

望着那腾起的尘雾,吕三郎道了一句“好险”,差点就同先才的两位郎君狭路相逢了。

王静姝便笑:“三郎不是说他们打不过你吗?”

“单打独斗他们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可他们若是气急下加上他们的卫士,我双拳难敌。”吕思温摇头道。

王静姝并不知他武功到底如何,但瞧他说笑一般地调侃,想来便是卫士们一起上,他也不惧的。

既不怕后头再有人缠上来,两人便如此说着话,在林间行得颇为闲适,还又打了两只山雉。

为了田猎而支起的营棚,仆从在溪边处理着主子们打到的猎物,而已归来的郎君女郎则三两聚在一块烤肉。

会不会烤其实都不要紧,众人也不过是为了好玩而已,即便都烤坏了,也有早就从家中备好带来的肉类松菌。

王静姝甫一在沈莹身侧坐下,就有好些蔬果和烤好的肉串送到跟前。

这还是沈莹除自家二哥外,第二次从人身上享受到这种便利。

她真是吃够了这类人带来的苦头,可又真切地喜爱离不开这类人。

沈莹一边嚼着郎君们送来的烤肉,一边撑着脸颊瞧王表姐如一只翩跹的彩蝶一般,一会去学叉鱼,一会又投壶挑战百骁。

感叹王表姐精力可真旺盛,瞧着也从没有为端午主祭落选伤怀,二哥真是担心多余了。

*

在王静姝与新交的好友们玩乐的同时,有一队人马正从洛阳城外赶回,最前头的郎君快马而行,风姿迢迢,他其实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