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怅然至极,他不知道该拿王静姝怎么办好了,他有许多原因不愿王静姝去出这个风头,再则,一想到会有男人如他一般看王静姝,他便恶意横生,想剜了那些人的眼。
他想起,他曾经虽不曾剜了人眼,但也将那些偷瞧王静姝练舞的小郎君,一个不落地扔入了水中,他非常后悔没有将他们舌也割了,给了他们机会去挑拨和搬弄是非。
王静姝竟然为了那样的一些人同他生分,甚至与他们合谋来教训他。
他不知王静姝到底参与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王静姝没有选择他,她宁愿受罚也要帮她的发小们开脱。
她的喜欢和交好,极其容易舍弃。
沈遐洲凝着根本没有发现流虹院又来人的女郎,眼眸时而阴鸷幽冷,时而伤感自怜。
血丝在眼底蔓延。
日光下的郎君,几多俊美又几多扭曲。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兀自离开了流虹院。
院中唯一的郎君,沈二郎沈遐元,有一瞬背脊发凉,有女郎发现,关怀询问:“二郎,你怎了?可是练累了?”
沈二郎停顿动作,搓了搓臂,几分神神叨叨:“我方才感觉死里逃生了。”
“二郎又说笑了。”女郎被逗笑。
只是极简单的小插曲,王静姝在送走院中这些客人后,才听得竹沥道,沈三郎好似来过。
王静姝惊讶抬头:“何时?”
“差不多是沈二郎抚琴时。”竹沥自觉失职,作为娘子的贴身又得力的女婢之一,本不该如此只给娘子一个模糊的答案,更不应该在有客来时,不去确认招待。
可这沈府毕竟不是王家,他们带来的人手有限,粗使仆婢用的也都是沈家给的人,而院中来做客的郎君和女郎非富即贵,许多照料与安排都得她与竹苓姐姐看着。
等想去确认来人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王静姝也知这一点,摆了摆手:“无事,我等会也是要去看望他的,去为我备一些消暑的茶酪。”
这是一种结合了南北饮食的糕点,既有北方酥酪的奶香甜味,又有南方好茶的回甘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