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露出这样低落的愁绪。
沈遐洲兀地都有些反思自己。
王静姝没有怅怀多久,利落开了药盒,挨近沈遐洲坐下,不容沈遐洲反抗地重新将他袖子撸上去。
她用盒中银勺挖出一块紫色膏药,置于掌心,双手轻轻揉搓,用掌心的温度将药膏融化,紫草的味道蔓延鼻息,带点清凉,还混有丝丝暖香,两者交融在一块,分不清到底是膏药的味道浓一些,还是女郎身上漫出的馨香更浓一些。
沈遐洲昏昏然然感受着女郎将药膏按压到他臂膀,温温热热的,还很是柔软,熨帖得他心间也跟着一颤一颤,无端遐想。
遐想得深了,眼眸也淌出浓墨一样的色泽,像沉迷,又像想吸入什么的黑洞。
遮掩地眯眼,只见王静姝奇怪抬眼,疑问:“我太用力了?”
“这种药膏就是这样的,必须揉入肌骨了,淤血才好散开。”
“竹苓平日里都是这样为我揉的。”
她也是第一次为旁的人揉药,说着,有些不确定起自己的手法来。
沈遐洲没有听进她到底说了什么,视线低低地落在女郎虚虚摊开的手上,十指青葱,指尖许是揉药的缘故,泛着充血的红。
浅浅染着的一层膏药,恍眼瞧去,像是为她的手覆上一层莹玉之色。
好看之余,无端地令人口干,连嗓音也带上了一丝暗哑:“力道刚好,可以继续。”
“这手也有淤青。”
沈遐洲抬了抬左手,袖摆下滑,流出
好看的肌骨线条,不是凸显又夸张的健硕,就是恰到好处,动作时才会显露的起伏,其实他只是看着不够强健而已,实则劲瘦有料。
左臂的乌青并不如右手那般触目,三两处拇指大小的青块而已,王静姝也就只挖了小小一块药膏将其融开,点抹在沈遐洲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