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手中接过汤匙,“我自己喝。”
桌案上的药碗也一同被端走。
他喝的很快,似根本感受不到汤药的苦涩,也无惧汤药的温度。
王静姝安静望着年轻郎君急促喝药的模样,视线落在他微仰的脖颈,滚动的喉结。
她想,确实不一样了,尤其是身体上的区别。
半大少年郎清泠似雪,见之虽欢喜,却升不起恶念,而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年轻郎君,却总让她心间发痒,想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她并不知沈遐洲为何会突然做出在女郎手中就食的举动,但她并不觉得失礼,只猜他一定是病糊涂了,而她也得趣于喂食时,年轻郎君慢一拍显露出来的神情。
那种端正,又带一种轻微羞赧的矛盾,让她无比地想再看一次。
所以,她继续剥完了剩下一半的芦橘。
又觉太过刻意,只好放入碗盏中,再之后,喂药被拒也在意料之中。
她等着沈遐洲喝完药,眼睑轻轻撩起,语气也多有柔和关怀:“我听二郎说,你都吐血了,你身体怎还这样差?”
“是余毒还没有清完吗?”
沈遐洲一双眼清幽冷黑:“也是二郎告诉你的?”
王静姝点头,没有负担地出卖了沈二郎。
沈遐洲沉吟,并不辩驳,就当是余毒还没清吧,总比旁的理由都体面。
而且,他从心底生出一股贪恋,贪恋王静姝的温柔能在他身上多停留,也贪恋她近在咫尺的距离。
他们一个蓄意吸引,一个有意亲近,不管往日如何吵闹,也不管往日几多龃龉,此刻,明面上极显融洽,都极力地展现着一些各自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