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要去,喜形于色得抓着他,不断过问王静姝在建业过得可好?

建业本就是他与六娘自小生长的地方,地头蛇一般的存在,哪有不好的道理。

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人甩了,此刻不由盯着王静姝细瞧,许是太过熟稔的缘故,比起王静姝的面皮,他感知更多的是王静姝的脾性,但细瞧下,也不由感慨,六娘生得就是比旁的姐妹出众,随意

扬眉送来的一眼,艳光四射得浑如妖孽。

王闻俭捂着心口倒退一步,喃喃自语:难怪那郑七郎都娶妻了,还对六娘念念不忘。

想到郑七郎对王静姝的痴迷,他颇为善心地劝道:“六娘,洛京这么多人家都有宴设,你何必单选中郑七郎的?听闻他家中夫人很是蛮横善妒。”

王静姝一时没能听出他话中的劝意,缓了好一瞬才危险地眯了眼:“王七,你想哪去了?”

她是闲不住爱玩的性子,可也不至于去招惹有妇之夫,她想在洛京会友,选中郑七郎的生辰宴,那是因知郑七郎品性不错,往来的多是她过往就结交过的郎君女郎们,至少不至以五石散宴客。

且她本意也不是为了玩,她是想引出沈遐洲。

她最是知沈遐洲是何等气量狭小爱喫醋的郎君,她便不信他还能坐得住。

她非要问问他,为何躲她?

这几日,她也不是没有听过沈遐洲在洛京的境遇,沈三郎体弱多病,又兼父母之事影响,深居简出,唯得陛下仁慈,一直多有照拂,甚至还给了其入朝的机会。

这番境遇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怕是都要夸一句天子宽宥仁慈,可谁人都不是傻子,只要经过那场政变的都知其中藏着多少隐秘,只满洛京又有多少不曾卷入的世家豪族呢?

无非是多少或是旁观罢了。

至于沈遐洲的入朝,王静姝心口更是一痛,她的郎君,怕是明知是作他人手中刀俎也疯狂地甘之如饴吧。

她从不认为沈遐洲会任人揉搓的无用郎君,他心性极狠,只会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搅动风云。

她有很多的疑问想同他确认,又惧于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良善大义的女郎,她想确认的唯有她在意的郎君可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身体可当真有外传的那么差吗?

又想他都能来去大司农府不被卫士发觉,想来又是对外的作秀。

一时心中宽宥,可再多的猜测,都不及面对面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