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有着无法摧毁,为之舍生忘死的坚定信念。”
“固然山河破碎,国弊民穷,亦前仆后继,略尽绵薄。”
“我写的时候是这样来理解她坦然赴死的勇气的。”
也就是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为之惊叹的剧本出自怎样人之手。
嫉妒吗?自然有的,毕竟她看起来太年轻了
可更多的是欣赏和惜才,可惜了,陈导说她对做编剧无意。
他就这么站在远处看着,有过几面之缘的知名编剧林闻语揉了揉她的脑袋,亲昵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学?”
小姑娘瘪了瘪嘴:“我过几天就得走。”
“要先回一趟广州。”
笑容明媚:“我妈妈想我了。”
“我听说学医很辛苦,你怪不怪我把你揪来剧组帮忙?”
十八岁的许醉欢摇着头,真诚道:“怎么会,我喜欢看剧本变成电影的这个过程。”
“谢谢你邀请我。”
“对了。”林闻语好奇询问:“我一直好奇你的笔名为什么叫碎玉?”
小姑娘忽然跳到旁边的厚雪上,北方的雪落地是硬的,她这么一踩发出脆响。
“忽闻耳旁碎玉声,抬头方知天赐酒。”
“这是我小名的出处,我妈妈起的。”
明亮的眼睛里是自豪:“我的小名叫酒酒。”
她说这段话时明媚的神色江政宁永远记得,干净的语调无数遍在他脑海里回转。
那是他最忙最累的几年,明明只是路过不能久留,可走的前一天,鬼使神差他又去了《孤云》剧组。
好巧,那天是她的生日,他才知道她生于孟春,万物复苏的时候。
剧组的前辈、工作人员都很喜欢她,大家一起给她过生日,让小寿星讲两句。
鼻尖依旧通红,她说:“祝电影大卖,祝大家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准备离开他却在回廊里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她,高马尾一晃一晃的,耳朵上带着粉色耳暖。
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出名,而且戴着口罩,脖子上挂着从陈导那里弄来的工作牌,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也许是不想和她毫无交集,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酒酒,生日快乐。”
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已经走过去的许醉欢停下脚步转身。
目光落在他身前的工作牌上,很快笑着回答:“谢谢,祝你平安健康。”
说完捧着水杯离开。
后来那一年发生了洪灾,他听陈导提过她卖剧本的钱全捐了,一分没留。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江政宁的梦。
睁开眼身旁的人还在睡,丝毫没有醒的迹象。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是她的手机。
伸手关了声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江政宁眸光微暗。
起床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山庄餐厅里杜敬山一边打电话,一边接过实验室员工递给他的水,点头道谢。
还有两小时就要走了,许醉欢还没有过来,发消息也没回。
久久没人接杜敬山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却接通了。
“醉欢,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杜总,你们先回,她待会和我一起走。”
挂断电话,杜敬山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水,握着手机的手慢慢用力。
旁边的人问:“许老师怎么还没来?”
把手机放在桌上,杜敬山回神好似无事发生:“她还有点事,我们先走。”
通话结束江政宁转身回到卧室。
走回床边坐下,低眉看她熟睡的模样。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