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然拿着杯子气喘吁吁的走进来。
许醉欢抽空看了她一眼:“来了,老师呢?”
陶知然站在她身边,弯腰和她一起看PPT:“在外面遇见其他几个前辈了,聊天呢。”
“我今天车限号了,蹭爸的专车来的,怕遇到熟人尴尬。”
许醉欢嘴角上扬:“你和程辰哥结婚的时候,大家不都去参加婚礼了吗。”
陶知然疯狂摇头:“不要,还是好尴尬。”
目光落在远处沙发上,陶知然惊喜道:“金银花!”
走过去把它捞出来,猛吸一口:“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下午带它去洗澡。”许醉欢坐在电脑前抬头看向她
正聊着,陆陆续续又进来好些人
年纪都是三十到五十多岁之间,几乎每一个人进来都会走到许醉欢身边叫一声“小师妹”
然后和陶知然刚刚一样帮她看两眼PPT
许醉欢笑着一一回应“师兄。”
“师姐。”
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大家都不愿意提前去,都是同门就全挤到了老师以前的办公室来。
办公室里七八个人都站在许醉欢身边,或弯腰帮她看资料,或双手抱胸站在她身后,视线也是落在电脑上。
金银花也被抱来抱去,好在从小许醉欢就经常带它出门,不至于吓到。
恰好看见PPT上待会开会老师要讲到的病例,几个人就此讨论起来,办公室里气氛和谐随意。
许醉欢一边检查修改,一边浅笑着听他们讨论,时不时说上一两句,大家都很随意。
可其实围在她身边的这些人,年纪大一些的要么是高校知名教授,医院副院长或者院士,年纪轻点的再怎么也是医院的主任副主任。
她是年纪最小的,也是老师带的最后一个学生,和他们还不是一个级别的。
正聊着,不知道是谁忽然叫了一声:”老师。”
讨论戛然而止,办公室里坐着的,斜靠着或躬腰站着的几乎同一瞬间起身,动作整齐划一,收了嬉皮笑脸皆是一脸严肃和敬意。
“老师。”
“老师。”
每一个人都出声问候。
许醉欢让开位置:“老师。”
程书良点头回应:“嗯。”
然后走到位置上坐下:“怎么全挤这了?”
七十九岁高龄,头发已经全白了,却依旧任职众多,也是中医泰斗人物。
这次研讨会大家都是从天南海北来听他的经验分享的。
年纪最大的师兄道:“难得有聚这么齐的时候,就想着先来看看您。”
“都坐吧,站着跟柱子一样围着我。”程老无奈笑道
说着还主动伸手去摸师兄怀里抱着的金银花,神色和蔼。
在别的省份任职的一个没大几岁的师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缩在最后面,陶知然察觉到小声嘀咕道:“你干什么了?”
师兄小声道:“上次遇到一个棘手的病人,我把老师请过去了。”
陶知然了然一笑:“被骂了?”
师兄一脸苦相:“关上办公室的门骂了半个小时。”
“我带的学生就在门口躲着听,后来还和我说师爷气色真好。”
陶知然扫了一眼办公室,小声道:“看开点,谁没被骂过。”
师兄苦笑道:“骂不骂倒是无所谓。”
“主要是他一把年纪了,我都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整个过程提心吊胆的。”
想到什么,他道:“还真有人没被骂过,老师他重女轻男。”
陶知然点头,确实,可能是只有程辰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