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小?郎君并非婚祭而生, 身上留的也尽是凡人之血,为何会?落得同我一般下场?”硎尸笑道:“总归我现在快要?死了,不?如在此之前,解了我心中?疑惑?”

颜元今轻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便有些可惜了,”硎尸慢条斯理?地扭了扭脖子,似在整理?自己凌乱的发丝,继续道:“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揭了皮囊,你与?我没什么不?同,那我便在阴曹地府,等着看小?郎君的好戏罢。”

它说着,又看向晕倒的李秀色,啧啧道:“可怜的美娘子,还不?晓得身边那位才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呢,看来我今日是尝不?到你的滋味了,不?过别担心,他可以。”

“我等着,等着他一口一口,将你喝干抹尽,嘶。”

它声音幽然,舔舌道:“想想,还真是羡慕……”

话?未说完,便有一阵凌厉风声,今今剑正正穿过硎尸喉咙,不?耐烦地掐断它所有言语,剑身上布满七星铜钱,只听一声轰鸣,瞬间燃起烈火,刹那之间,红衣恶鬼面目狰狞,尖叫声被火团吞没,身躯也于熊熊火光中?灰飞烟灭。

没给硎尸任何反应的时间,顷刻间让它化为齑粉,捆绑其?的铜钱链随之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广陵王世?子轻巧收链,脚底轻轻碾上粉末,冷笑道:“阴曹地府?怕你还没那个资格去。”

他说完话?,忽觉身后发出?了簌簌声响。

扭过头去,却见是那紫瓜的脑袋微动了动,颜元今眸色一暗,凑近去看,却见李秀色歪着头,双目紧闭,似是还晕着。

他双眼眯起,抬脚轻抵了抵:“醒了?”

李秀色身子随着他动作轻晃,看样子毫无反应。

颜元今沉着的心放了下来。

倘若她醒着,那方才的话?她指不?定都偷听了去,如此的话?,这个人是留不?得了。不?过看她眼下睡得跟猪似的,应当不?会?有这个担忧。

他收回脚,目光却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甚至稍稍弯腰,饶有兴趣似的,认真地打量起她。

她脸色苍白,唯独额角的胎记还如往常颜色暗沉,那胎记乍一看像只虫子,但此刻细细观察下来……嗯,更?像只虫子了。不?过之前总觉得这虫子恶心,许是最近看久了,倒也勉强可以忽略过去。

倘若她脸上没有胎记,会?是什么样子?

广陵王世?子自她光滑的额头、画得乱七八糟的眉毛、算不?上浓密的眼睫毛一路看过去,最后定在她口脂快蹭没了的嘴唇上,非常不?客气地下了结论,果然还是很一般。

视线下滑,看向她白皙的脖颈。

那畜生说她的血很香。

颜元今也不?知为何脑中?会?回想起这句话?,他盯着她的脖颈看了半晌,似乎能依稀见着下方的青色血管。他定神看着,忽而发起了呆,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方才它还说,他会?一口口,将她吃干抹净?

真是笑话?。

地上躺着的李秀色便在这时脑袋忽而朝这一边歪过来,如同故意一般,恰好挡住了她露出?在外的脖颈肌肤,也让发呆的广陵王世?子稍稍回了神。

“……”

她不?是晕了?为何脑袋还在动?她到底晕没晕?

他抬手?推了推,便见李秀色身子随之一晃,刚歪过来的脑袋又歪了回去。

颜元今古怪地看她一眼,并未多想,只将视线挪到她还残留黑血迹的唇边,这丑丫头强行冲破了蛊毒,眼下应当是损了心肺,受了内伤。方才她刺硎尸那一剑时,着实叫他吃了一惊。照理来说中?了尸蛊的人断不?能还残存自身的意识,为何她可以?莫非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