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门外便踏进一个?身影,语气温和道:“母亲,阿夕不在,还是孩儿去拿罢。”
“不在?他不是每日都与你一同去学?塾?是不是又逃课,偷偷溜出去玩了?”大?姑母脸色难看起来:“这小兔崽子?当真不叫人省心,明晓得自己身体不舒服,还到处撒野。”
她说着,又道:“你也?是,一个?做先生的,自己学?生都顾不好,叫你管教他,你却总是惯着。”
男子?轻轻替母亲拍背,柔声道:“阿夕是调皮了些,不过近几日书背得还算不错,今早他溜出去我是知晓的,母亲放心,等晌午我便会?将他带回学?堂,绝不落下一点功课。这孩子?天生好动,近日都已经憋坏了,叫他出去一趟,全当健体罢。”
大?姑母哼道:“我看这孩子?从小到大?这么?不听话,都是被你这当哥哥的给宠坏了!”
话语间?虽是责怪,语气却丝毫不凶,想来面?前这个?乖巧听话的大?儿子?素来叫他省心,随意劝哄几句,她心中便也?舒坦了下来。
李秀色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见他一身白衣,发?丝如?墨间?配银羽束发?冠,面?容俊朗,竟生得与方才见过的那位顾夕极为相?似,宛如?一个?模子?出来的,不过他眼下有粒泪痣,少了分英气,多了丝阴柔之感,年纪也?明显要大?许多,气质更截然不同,一看便是仪表堂堂,温润如?玉,难怪给狗取名叫“青青”,而方才那顾夕只能取出“猴毛儿”这种。
顾隽介绍道:“这位是我堂兄。”
男子?冲卫祁在等人行君子?礼,歉道:“顾朝昨夜忙于学?生课业,直接在学?塾住下,未能归家亲行待客之礼,还请见谅。”
李秀色听他名字,恍然心道,原来这对兄弟是以“一朝一夕”命名,一对如?“孪生”的兄弟,养了一对真孪生的狗,倒是有趣。
卫祁在回礼道:“顾兄教书呕心沥血,属实叫人钦佩。”
眼看顾朝微微颔首后便要去祠堂,卫祁在忙道:“还是我们一同去罢。”
顾朝点了点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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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祠堂位于整片宅子?的最后一间?,屋内正中是一面?墙,墙外放了许多烛火,与大?大?小小依次的牌位。
卫祁在等人并未进门,只远远冲着牌位行了鞠礼,便在外安静候着。
不多时,顾朝从墙后抱出了一个?被红布包裹的木质箱盒,放置于院中石桌之上,道:“这里头除了族谱,还有些琐碎之物。自老祖宗起流传了数百年下来,年代久远,有些东西或字迹都已看不清了,也?有些根本不知是为何物,但都放于其中珍藏。道长请过目。”
卫祁在接过,翻看其中,祖籍上头自顾家何时搬迁于青山镇建宅开始,记载得极为具体,不仅有每位家主及后代的介绍,就连生平及死?后埋于何处也?有详细资料,虽纸张陈旧、墨汁风干,许多字迹已难以辨认,却也?能大?致了解其中意义。
箱中还有些碎镯子?或长命锁之类的物什,上头刻了些小字,想来也?是顾家祖先幼时曾戴过的,除此之外,便是寥寥几个?单独的画轴。
卫祁在沉吟道:“这上头道,凡是顾家过世,都埋于离此处数十里远的巫咸山祖墓,似乎无一例外。”
“是。”
他皱眉:“可会?有遗漏的人员?”
顾朝摇头:“应当不会?。”
卫祁在心中奇怪,若没有祖先于这宅院中就地掩埋,又怎会?有荫尸?
他本想借祖籍查看有无蛛丝马迹,可眼下却一无所获,想来只有等今夜开棺,一切才有答案。卫祁在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只将籍册放回其中,道:“多谢。”
顾朝合上木箱,正要抱回祠堂